,難道打人都不能勸嗎?
然後一個身穿藏青色直綴,面色微黑、氣度沉穩的青年揹負雙手,踱著步子閒庭信步的走了進來。
四周的同伴、女伶以及圍觀群眾紛紛對他投來飽含同情的目光……
錦衣少年有些發懵,下意識的縮縮脖子。
他不認識房俊,不過見到周圍人的表情,哪裡還不知道眼前這位就是被高真行辱罵的正主兒?
房俊站在門口稍稍進來一些的位置,看看地上被圍毆得嗷嗷直叫的傢伙,瞅了瞅,這一臉是血的也看不出來是誰,不過衛鷹等人手底下有準兒,一聽這慘叫聲中氣十足就知道沒有性命之虞。敢當眾罵我,不給點教訓怎麼行?
他看向那個在場唯一一個敢於出聲質問的錦衣少年。
黑臉帶著微笑,就彷彿是晚飯之後遛彎見到了鄰居家的孩子一般親切:“你剛剛說……京兆府有沒有王法?”
錦衣少年心中一突。
不知怎地,這房俊臉上明明是溫煦的笑容,他卻從心底升起一股森然寒意。
下意識的點點頭,強撐著道:“是呀,這般當眾毆打他人,委實不妥……”
圍觀眾人看著這位相貌清秀的少年,紛紛露出惋惜的目光。
有什麼不妥的?
他房俊打人,打親王的時候也不妥,打大臣的時候還是不妥,慫恿百姓衝擊道德坊更是不妥,可這個棒槌哪一樣沒幹?
這小夥子倒是一身正氣,可惜啊,面對的是房俊,這回要慘遭蹂躪了……
然而眾人期待的房俊勃然大怒命人將這少年毆打一頓的情景並未出現,房俊甚至微微點頭,一臉讚許的神色:“沒錯,這般毆打他人,的確不妥……那啥,衛鷹,爾等速速住手。”
衛鷹等家將部曲一愣,不過房俊有命不敢違抗,當即紛紛住手。
高真行宛如一隻蝦米蜷縮在地上,口中兀自發出“哦啊呦呵”的慘叫……
房俊揹著手,淡淡說道:“隨意毆打他人是不對滴,本官身為京兆尹,自當尊法守法以身作則,哪怕此人無故辱罵於我,亦要依法行事,以德服人……”
然後,房俊在所有人震驚意外的目光中,緩緩說道:“此人當眾辱罵朝廷重臣,嚴重損害了朝廷形象,在公共場所鬥毆,嚴重危害了社稷穩定……”然後瞅了一眼剛剛回過氣的孔志玄,續道:“意圖殺害他人,若非是本官阻止,只怕已然釀成慘禍……種種罪狀,證據確鑿,即刻押入京兆府大牢審理,不知諸位以為然否?”
然否?
我然你個腦袋!
圍觀群眾瞠目結舌。
不過是打架鬥毆而已,頂多也就是怕了你房俊兩句,這就“嚴重損害朝廷形象”、“嚴重危害社稷穩定”、“意圖謀害他人”……
這些罪名若是當真落實,高真行怕是有兩顆腦袋也不夠砍?
你這叫“以德服人”?
再者說,你確定將人押入京兆府大牢,你這棒槌不會洩憤徇私來一個屈打成招?
當然這些話也就是想想而已,那個不要命的敢說出來?
現在的房俊可不僅僅是棒槌,煽動百姓衝擊道德坊將百年世家元家毀於一旦的事實讓大家知道,這位是當真膽大包天、下手狠辣的主兒……
四周一片寂靜。
房俊很滿意觀眾的表現,看來自己棒槌、紈絝甚至是酷吏的形象已經初步建設成功。以後但凡誰想要招惹自己,怕是都得事先掂量掂量……
能夠避免一些路人甲乙丙丁的挑釁,總是令人愉快的。
衛鷹等家將部曲如狼似虎的撲上去,將蜷縮在地上的高真行薅起來,打算押送京兆府。
高真行晃了晃腦袋,掙扎了幾下,怒視房俊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