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走了,若柴令武不依不饒當真跑去宗正寺告狀,的確是一個天大的麻煩。
因為他堅信昨夜巴陵公主必定與房俊歡愉一場……
只得說道:“此等言語侮辱吾家大帥,找死不成?吾這就帶你去大帥面前對峙,若有半字妄言,定不饒你!”
又回頭下令:“此間之事辱及大帥聲譽,不得有一字半語洩露,否則軍法從事!”
“喏!”
一眾斥候心中一懍,急忙應命。
王方翼遂帶著柴令武來到右屯衛大營,到了帥帳之外,讓柴令武在此等候,自己入內通稟。
……
“柴令武?”
“是。”
房俊蹙眉,不想見這人。以往的恩恩怨怨暫且不提,單只是為了爵位將自己老婆送上別人的門,便不願搭理他,更別提昨晚還被巴陵公主捉住了把柄,現在面對柴令武,難免尷尬。
便道:“不見。”
王方翼遲疑一下,為難道:“那柴令武到處叫囂,若大帥不予接見,便去宗正寺狀告大帥***子、凌虐皇室公主……”
“娘咧!”
話音未落,房俊已經勃然大怒。
這兩口子怎地都會這一套?他倒是不怕柴令武當真這麼幹,他自己什麼也沒做清清白白問心無愧,還有誰敢冤枉他不成?再說捉姦捉雙,沒有摁在床榻之上,只要提起褲子死不認賬就誰也沒轍!
但到底是個麻煩,而且這種事好說不好聽……
只得壓著怒氣,道:“讓他滾進來!”
“喏!”
王方翼轉身往外走,心底卻暗忖:看來大帥與巴陵公主之事算是坐實了,定然是昨夜巴陵公主難耐寂寞,半夜溜出長安跑來與大帥私會,結果被柴令武察覺,故而追殺上門……
身為屬下,對於長官這等風流韻事非但不會認為人品有問題,反而覺得當真有本事,別人平康坊裡玩花魁,咱家大帥專門玩公主……與有榮焉。
出了大帳見到柴令武,道:“柴駙馬,大帥召見。”
柴令武哼了一聲,掀開門簾,大步入內。
門口兩個房俊的親兵意欲入內保護,卻被王方翼喊住:“毋須緊張,這等繡花枕頭一般的紈絝子弟,大帥一個能打二十個,何需保護?”
這種事到底有礙風評,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柴令武大步入內,見到房俊坐在書案之後,上前兩步,戟指怒道:“房二,無恥之尤,人神共憤!”
房俊放下手中公文,上身靠在椅背上,看著面前怒氣勃發的柴令武,心中並無多少因為對方失禮而帶來的憤怒,更多的是厭惡。
他冷冷道:“我房二再是無恥,也做不出賣妻求榮那等下作之事,另外,昨夜我沒碰過巴陵公主一根手指頭,你若是敢繼續在外頭胡說,敗壞我的名譽,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柴令武愣了一下,旋即勃然大怒,怒叱道:“卑鄙,無恥!以往我還敬你房二是條漢子,卻是做了還不敢認嘛?”
他嘴上罵得兇,實則心裡已經忐忑不安,自己犧牲這麼大,將男人的尊嚴都搭進去了,結果若是這個棒槌吃幹抹淨不認賬可怎麼辦?此番前來本意是趁熱打鐵跟房俊要一個承諾,你堂堂越國公、兵部尚書總不能吃白食吧?可是現在看來,自己完全低估了房俊的無恥程度。
這廝若是鐵了心的不認賬,自己還真就沒轍,難不成拉著巴陵公主來對質?
他卻不知道,房俊也為難了。
若是放任不管“譙國公”爵位,那麼柴令武一怒之下搞不好真的趕去宗正寺告自己一狀。淫辱人妻、凌虐公主這種事,無論有還是沒有,一旦傳揚出去,勢必造成一股風潮,市裡坊間愈傳愈烈,最終真假難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