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眼宇文士及,心底浮起一個主意。
富貴險中求,想要確保尉遲家的權勢地位,想要往後榮華富貴、子孫昌盛,或許也只能隱狠一回……
宇文士及自然不知面前這個被全部關隴門閥寄予厚望之人已然生出異心,凝神思索一會兒之後有些坐不住,起身道:“吾還是得想辦法入宮一趟,不能掌握陛下之真實情況,實在是太過被動,即便有異變生起也難以應變,大大不妥。”
尉遲恭愕然:“您老如何入宮?”
如今關隴門閥遭受排斥,更是戴罪之身,哪裡還有資格在這個時候入宮探聽訊息?
宇文士及將一旁的披風取來,披在身上,笑道:“老夫即便戴罪之身,可這張老臉總還有幾分顏面,就算是跪在宮門前苦苦哀求,那些人也得念著一點往昔之袍澤情份。汝整頓兵馬,聽候訊息,不可懈怠。”
言罷,轉身離去。
望著宇文士及老朽之軀佝僂著走出帳外,尉遲恭腮幫子抽動一下,心中先是泛起一絲猶豫,繼而便死死壓住。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
如今的關隴門閥幾乎成為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任誰都避之不及,除去宇文士及這等老人依舊不死心苦苦掙扎,各家年輕一輩誰還看好關隴門閥之前程?
這艘大船曾經破波斬浪、一往無前,但時至今日,卻是出處漏水、腐朽不堪,也到了沉沒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