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
流雲嬉皮笑臉的道,”一會兒我能嘗幾個嗎?”
“生的你也吃嗎?我做這些都是半成品,上馬車前放到炭箱裡,如果算準時間,正好到地方就能熟了。”我回答他。
大廚房裡空空蕩蕩的沒人,只有一處點了明亮的燈火,我佔了一大張桌子,面前擺的都是盤碗。
一個精瘦男子快步走進,手上拿了個小竹筒,我看著流雲接過,開啟,抽出一張白紙,他解下腰間的小葫蘆,用巾子沾了點葫蘆裡的水擦了下紙,看了看,眉頭皺起來。問道:“東方大哥在那裡?”
男人回道:“堂主在外廳和人說話,我不敢打攪,就給您送來了。”
“嗯,知道了,你下去吧。”流雲說完,自己也急匆匆的走了出去,我不以為意,照舊專心的做著我的點心。
真不知道東方堂主是怎麼想的,竟然找我來做呈給謝貴妃和長孫美人的早膳,明明東市裡高明的廚子有那麼多!隨意找一個不就可以了?
我用溼巾擦去幹玫瑰花瓣上的浮灰,又用清水輕輕過了一遍,這才把它和碾碎的核桃仁、白芝麻一起用野蜂蜜拌好,用糯米麵包成小小的玫瑰餃子,蒸好後粉色晶瑩、隱透軟紅,咬一口,柔香四溢。
還有一道素糕,以往蒸出來的糕點,總是用脂油丁做的,我用松子仁代替它,口感能更香,而且不會太膩,會有股柔軟的芳香。
新鮮的青豆碾成泥,拌上白糖蒸好做燒賣的餡兒,燒賣的褶子要小心的折,折的薄而均勻、蒸好後,看上去猶如碧玉凝漿。
還有一道奶油泡芙,我是這麼叫,可是長安城裡管它叫泡螺兒,做法雖然不同,成品倒是都差不多,上面再點上湯櫻桃,兩個小丫頭輪番的幫我用筷子打蛋白,手都酸了。
還有一道冬瓜粥,用冬瓜最嫩的部分,切下來放進銀鍋裡,再用橘子汁慢慢的熬,要不停的調整火候和加汁,熬出來,喝一口,感覺柔軟纏綿、清香無比,完全的化在口裡。
聽說謝貴妃有血氣不足的症候、因此愛吃甜食、早膳也基本都用的是甜點一類,她喜食冬瓜,這粥應該合她口味吧?
東方堂主叮囑我切切小心做這幾道點心,我覺得這很有意思,長孫美人呢?東方堂主的眉毛豎起來,你管她呢?
嗯,你偏心。
就算我的主子是謝安懷,但是這麼奉承他的姑姑,讓我覺得也挺……挺難為情的。
鍋裡的青豆泥似要熟了,我急忙拿下來,用木勺輕輕攪拌,準備過濾掉其中的碎皮。
東方堂主走了進來,欲言又止。
我對他這種表情非常敏感,舉著勺子問道:“怎麼了?”
他笑道:“小眉,公子有令,命你跟隨車隊,搭謝貴妃的車,一起去北苑。”
我一定是聽錯了,愣了兩三秒,我瞪大眼睛問道:“為什麼?”
“不知道。”
“他不是在打獵嗎?幹嘛要我過去?”
東方堂主看了眼身後的流雲,吞吞吐吐的道:“可能是不放心你在這裡吧。”
天安閣做事的速度我這次算是見識到了,九千根法燭和一萬片瓦片已經全部運好上了路,今晚東城這瓦片聲響絡繹不絕,不知道多少家被掀了屋頂。
我坐在馬車裡直運氣,不知道為什麼心情忐忑,總覺得有點大難臨頭似的。
為什麼一定要我送這點心過去啊?為什麼啊?
車外馬蹄聲陣陣,我看著眼前的幾個小炭箱,心裡只覺得鬱悶。
貴妃儀仗和美人的儀仗、一眼就能看出來不同,長孫家雖然也是有權有勢,但是女兒位分擺在那裡,有錢也使不上勁兒。
這馬車、豪華的忒過分、五色流蘇、明黃車圍、大的簡直、簡直馬都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