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要求顯然超出了他們的能力範圍之外。
是以,許海風等人才能趁夜色尋暇潛入京師。
方府內院,方令天看著多年不見的長子,心中百感交集,持著他的手,重重地握了一下,父子之間心意相通,再也無需言語。
“爹爹,既然我們回來了,守城之責就交給我吧。”方向鳴反握住老父的雙手,那雙因為多年操練征戰而佈滿了老繭的大手。
若論大漢年輕一代的將領中,有資格和實力說這句話的不出三人。而方向鳴卻無疑正是有資格說這句話的三人之一。
在北方大營,他戰功顯赫,前往西方,更是獨當一面,屢建奇功。
方家的下任家主,他已是唯一的人選。非但如此,他的影響力還輻射到所有世家子弟,與平民出身的許海風在大漢軍中並列為一時瑜亮。
憑藉方家長子長孫的這個特殊身份,他可以比任何人少走許多彎路而達到巔峰。
方令天欣慰地笑了出來,這是他近幾日來第一次露出發自於內心的笑容。
“風兒,你說呢?”方令天不答他的話,而是反問許海風。
許海風失笑道:“岳父,您不回答大哥,卻來問我,豈不是要我為難麼?”
方令天放聲大笑,而後嘆道:“能夠在此時看到你們,老夫再無所求了。”
聽了他這句話,許海風和方向鳴二人心頭同時浮現出一絲不祥之兆。
方向鳴拉著老夫的手又緊了三分,說道:“爹爹,孩兒此來,看到匈奴人雖然勢大,但他們卻是清一色的輕騎兵,並未攜帶輜重。就憑這些人,想要攻下京師,無疑痴人說夢。而且他們既是輕騎,所帶糧草必定不多,就算是刮地三尺,也休想在城郊找到能夠提供十五萬人馬所需的補給。是以孩兒斷定,少則十日,多則二月,困城之危必解。”
方令天鬆開了握著兒子的手,回到座位,閉上雙目,原本舒展開來的眉頭再度緊鎖:“如果僅有城外這些跳蚤,為父又豈會如此憂心忡忡。”
方向鳴不解其意,扭頭看向許海風,只見他卻是深有同感地嘆了口氣。頓時知道,這一老一少肯定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而且還是一件事關重大的緊要之事。
他正要追問,突聽門外傳來一陣喧譁,方令德不顧禮數,推門而入,高聲叫道:“大哥,李博湖那小子逃回來了。”
方令天從座位上一躍而起,動作敏捷無比,一點也看不出他已是個六十上下的老人:“什麼?他回來了。”
京師,皇城,御書房。
當朝皇帝漢賢帝,太子劉政啟,三大世家家主,以及方向鳴和許海風眾人齊集一堂。
比起上次的密議,唯獨缺少古道髯,因為此老已然自告奮勇,隨軍前往北方大營。
方令天雖然對其顧忌萬分,但想到他此去僅是做為一名幕僚而無任何實權,也就不再反對,只是透過家書,告知方令辰要小心戒備。
許海風二人是私自上京,原來是萬萬見不得光的,只是匈奴大軍犯境,勢如破竹,已經打到京城。他們適逢其會之下,也顧不得那許多了。
漢賢帝雖然暗中惱怒他們二人的這番舉動,但畢竟知道此時兵兇戰危,正是用人之際,不能自毀長城,是以對他們擅離防線的舉動視而不見,反而是和顏悅色的勸慰了幾句。
過了片刻,一名身材魁梧,濃眉大眼,五十許的將領在宮中太監的帶領下,來到了御書房。
他一進門,就翻身拜倒,重重地扣了三個響頭,哽咽道:“罪臣李博湖有負皇恩,罪該萬死。”
漢賢帝看他滿面風塵,分明是匆匆趕來,旋又想起今日之難,全因此人而起,心中怒火大盛,喝罵道:“好你個李博湖,朕封你為蒼狼軍團大統領,你不為朕固守邊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