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喜色剛起,頭便飛了出去,血從那斷掉的頸口激射而出,又從半空回落,濺落在那些黑衣蒙面人臉上,身上。
那些人恍若未覺,回首看向已近賬前的一男一女。半數的黑衣蒙面人挑起賬簾進去,剩下的齊齊朝和世勒翌逼來。
和世勒翌一聲清哨,長身躍起,帶著懷中的女子,以那些黑衣蒙面人的頭為借力點,幾個縱躍進了大帳。帳門處,風如鬼魅現身,擋住了想隨後跟進的蒙面人。
仗著風分擔了一半的刺客,和世勒翌帶著雲可軒成功到了皇帝身邊,皇帝被四個禁軍護在了中間。見到和世勒翌,他只輕嘆:“翌兒,別太為難自己了!”
和世勒翌心底微微一動,轉眸望去,卻見皇帝神色平靜。
又一次打退黑衣蒙面人全力的攻擊後,和世勒翌的黑眉挑了挑,這些,,不是他的人!內心有一瞬間的驚怒,他的計劃本該完美無憾,是誰?是誰做了手腳?
忽地,帳外傳來一陣急促密集的馬蹄聲,有戰馬疾跑後被強力拉扯的嘶叫,有士兵整齊奔跑的腳步。顯然是有大隊人馬在迅速向大帳靠攏。
“保護皇上!”一個低沉渾厚的聲音高呼。
聽到那個聲音,和世勒翌鳳眸一凝。
帳內的黑衣蒙面人經過了和世勒翌的一輪殘殺,已經所剩無幾,至此知大勢已去,於是越發起困獸之心,只拼了命地與他纏鬥。
而帳外的刀劍聲只象徵性地交擊了幾下,便洠��恕�
“微臣救駕來遲,請皇上責罰!”一人儒衫布衣,掀簾大步跨進來,揚手間,便擊殺了擋住他的幾個蒙面人。
一直冷眼旁觀這場激戰的皇帝,見到來人,看向和世勒翌的目光帶著不解,神色間有一抹隱憂。來人是司馬祿,是曾經被他收回兵權司馬祿。
皇帝好不容易遏制了他,洠�氳膠褪覽找釗粗匭縷粲昧慫��庠趺唇謝實鄄揮切模�
身邊氣波一動,和世勒翌知道風退回來了。他把懷中的雲可軒往旁邊一推:“風,保護我父皇和軒妹妹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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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詫然回首,那一刻眼前白影飛撲而來,隨之是雲可軒的驚叫:“翌哥哥,小心!”
接住向他撲到的嬌軀,那從後心貫穿前胸的利劍,瞬間染紅白衣的血,紅了他的眼。他面罩寒氣,手臂一伸,有鐵鏈聲呼啦啦響起,隨即,是男子沉悶的痛哼。
血滴子!
和世勒翌極少動用的武器,此刻正戴在風的頭上。
那是一個帽子一樣的鏤空銅罩,此刻正旋轉著罩住了風的整個頭顱,帽簷是無數細長鋒利的三角形利齒。帽子的頂端,用一根銀色鏈子拴著,另一端在和世勒翌的手上。
只要和世勒翌抖動鏈子,風的人頭便會被摘取,在這關鍵時刻,風背叛了他!
“翌兒!”皇帝出聲,在那一瞬間,他似乎蒼老了十歲,“看在父皇的面子上,饒了風一條命。”
和世勒翌一震,他至今還記得是怎樣艱難地讓風成為自己影衛,思量了一會,他手腕一翻,收回血滴子,風被司馬祿帶來計程車兵押解下去。
“司馬丞相,為朕……擬旨,帝辛乾元一百一十四年,五月初五,帝辛皇帝和世勒高宗湛,就皇家狩獵之時,突感不適,故提前行禪讓簡禮,讓位與第二子和世勒翌,賜帝號武宗。”
皇帝說這道旨意的時候,始終是閉著雙眼的,那模樣,,極像是不願意看到在場的任何人。
司馬祿躬身疾書,片刻間,旨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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