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距離皇帝寢宮不遠,顯然是方便他就進保護皇帝,老皇帝人越老越怕死,深知自己這些兒子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說不定哪一個想當皇帝等不及了,搞個宮廷慘案,自己就是受害者了。
石宏在傅搏虎的幫助下,漸漸將玄元殿張羅的有模有樣了,只是他一根人習慣了,不怎麼喜歡別人伺候,除了這玄元殿中本來的宮女太監,倒也沒有另外再招人。
修雲宗的等級太低,還不能隨便進出皇宮,索性把石宏約了出來,兩人倒也不怕驚世駭俗,便大白天的,沿著殷都大街,將兩側的酒家,一家一家的喝了過去。
修雲宗這般的武將,自是不會把那感謝的話掛在嘴邊,只是在和第一碗酒的時候,他特意找了人家店中作湯的大海碗,一罈酒咕咚咕咚倒進去足有一半,才將海碗倒滿。
修雲宗雙手捧起酒碗,敬石宏道:“老哥哥謝了!”說罷,一口氣將一大海碗的烈酒灌下去。
石宏莞爾一笑,看到修雲宗沒事,他也打心眼裡高興,豪氣大發,當即道:“好,我今天便不用功力,真個和你拼一次酒!”
修雲宗大喜:“店家,拿酒來!”
石宏開始激昂,上來便和修雲宗幹了三碗,頓時覺得頭重腳輕,修雲宗在他眼中已然成了三個人影,街道上隨便走過一名醜女,也覺得人家貌美如花。
石宏一個激靈,立時便改了主意,吃了剛才的豪言,把真元一催,酒氣一絲絲的逼了出來。
他也不跟修雲宗說,便這般作弊著,一家一家的和修雲宗喝過去。到街上不停地響起兩人豪爽放肆的大笑聲,行人側目,兩人卻毫不介意,這般意氣風發的感覺,石宏修道之後便再也沒有領略過,今番可算暢快。
一行錦衣華服眾人,自兩人身邊經過,為首的恰好是那位周公子。他手搖摺扇,瞥了兩人一眼,看到石宏,更是不屑:“哼,小人的得志,粗鄙至極,我看,還不如那粗淺的上元道人呢。”
周圍的人頓時一陣附和,連說這般飛上枝頭的草雞,怎能和周公子這樣世家大族的貴胄相比。
石宏和修雲宗耍的正快活,哪裡顧得上他們?可偏偏修雲宗雖然醉了,卻聽到了,他本就是個豪魯性子,當下毫不客氣的一瞪眼睛,指著那些人喝罵道:“哪裡來的烏龜孫子,敢罵我兄弟是草雞?爾等又是什麼鳥貨?莫要嫉妒我兄弟得寵,便惡言中傷!”
那周公子大怒,啪的一收摺扇,以扇子點著修雲宗和石宏:“爾等都是朝廷官員,卻如此放蕩形骸,丟你們自己的臉也就罷了,還要丟朝廷的臉,當真無知無畏!”他周圍的那些人頓時一片指責之聲,這些人知道修雲宗和石宏厲害,偏生不和他們動手。
他們都是讀書人出身,平日裡便是經常這般就一個題目辯來辯去,鍛鍊的口才極好,人又多,一時間說的修雲宗啞口無言,只覺得哪裡不對,卻又反駁不出來,急的他把一雙牛眼瞪得銅鈴般大小。
石宏哂笑,懶得和他們理論,只是淡淡一句:“周公子好大的經義,只是不知公子既然明白這許多的道理,為何又使小人手段,試圖接近洛凝殿下?”
周公子一聽,頓時臉色大變,猛然想起來:“是你!”
石宏淡淡一笑,不再多說,扶著修雲宗離去。周公子臉色一連幾變,再也沒有心思遊玩,匆匆跟同伴道別,返回家中找老夫商量去了。
修雲宗哈哈大笑,拍著石宏的後背大聲道:“石兄弟,還是你行,你行啊!一句話就憋得那些聒噪的龜孫子一個字兒也說不出來。哈哈哈!”
被那周公子這麼一擾,兩人也沒了興致,這喝遍殷都美酒的計劃又得延後了。石宏將修雲宗送了回去,和傅搏虎交談幾句,便告辭回了自己的玄元殿。
入了靜室,將河書陣法當頭一罩,便不再去管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