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宏吃了。
石宏是家中長子,下面還有個妹妹。自然也跟著哥哥改善了一下生活。
石宏心裡越發愧疚,自己丟了羊羔,竟然還要吃雞蛋,這一晚上,他心事重重的躺下了。按說這種心態下,一般人是怎麼也睡不著的,可是石宏身子一挨床鋪,上下眼皮就開始打架,沒多久就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了。
夢中,光怪陸離,他看到霞光如電、矯若遊龍,上天入地、無所不能。
石宏他娘睡到半夜,還是有些不放心兒子,起來看看這小子是不是又蹬被子了,沒想到剛到石宏床邊,就看到他眉心處一點金色星芒一閃,石宏他娘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好半天才緩過神來,再站起來看,兒子安安穩穩的睡在床上,這才放下心來,估計是自己的今天太擔心兒子,所以看花了眼了。
第二天一覺醒來,石宏的精神格外的好。夢中那些紛雜的抽象畫面早已經記不住了,但是他卻覺得自己今天有些不一樣。可是到底哪裡不一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就是感覺神清目明,精神抖擻。
“爹、娘!”一起來,石宏就歡快的跟父母打招呼,父母隱約覺得今天的石宏和以前有點不同,但又說不上來。以他們山裡人的率直,當然沒注意到,石宏幾天是可是歡快主動地跟他們打招呼,而以前,這小子大清早起來木訥,從來都是父母先喊他。
石宏他爹拎著木桶往水缸裡倒水,石宏上前:“爹,我幫你。”
“別……”石宏他爹連忙阻攔,這一隻木頭裝滿了水,好幾十斤沉,可不是小羊羔。石宏已經一隻手將木桶拎了起來,輕鬆地舉過肩膀,把裡面的水倒進了水缸裡。
他爹一愣,旋即沒心沒肺的一陣欣慰:兒子長大了,家裡多了一個好勞力!
石宏也愣了一下,他剛才說要幫忙,認定父親一定會跟他一起把水桶拎起來。這桶他以前試過,裝滿了水,石宏憋足了力氣,也頂多是雙手拎起來,更別說扛過肩膀了。
怎麼一夜之間自己的力氣大得多了?
以他的年歲,這些問題是怎麼也想不明白的。少年心性,想不明白也就扔到一邊去了。
吃過簡單的早飯,父母下地幹活,石宏和妹妹出去撿柴火。兄妹倆滿山玩著,到了中午的時候,每人揹著一簍子柴火往回走,石珊突然指著草叢裡說道:“哥,那兒好像有個人。”
石宏一看,長長的草叢中伸出來一隻穿著黑色勾履的腳。
兩人好奇的走過去一看,一名身穿圓領衫,腰束組帶的人躺在草叢之中睡得正酣。笠帽蓋臉,腰中組帶上掛著一隻火紅的酒葫蘆。
這人的打扮有些不倫不類,石宏一時間有些猜不透到底是什麼人。山中倒是時常有些踏青遊玩的讀書人,只是多是書童陪著,詩興大發的時候珍貴無比,若是沒有身旁書童筆墨紙硯伺候,一旦放過好不可惜。
像這人,什麼都不帶,唯獨掛著一個酒葫蘆的,著實少見。
石珊全無這些心思,看那人還在睡著,便脆生生喊了一聲:“喂,你在這裡睡著,小心狼來了把你叼走。”
石宏他爹就經常這樣嚇唬小女兒。
那人動了一下,摘下臉上的笠帽,惺忪醉眼瞅了兩人一下,坐起來舒舒服服的伸了個懶腰,拍拍身上的草屑:“也好,總算是有人能帶我出去了。”他摘下腰上的酒葫蘆喝了一口,調侃道:“你們兩個小傢伙不會也像我一樣迷路了吧?”
石珊噗嗤一聲笑了,手指頭颳著臉:“羞羞,人家四歲就不迷路了,你這麼大人還找不到下山的路了……”
那人老臉一紅,嘿嘿乾笑兩聲,又灌了口酒,臉色反倒更紅了。
“跟我們走吧,你要是繼續在這裡睡下去,說不定真有什麼野獸來了,可就真的跑也跑不掉了。”石宏微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