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師
“的的的……”清脆的馬蹄聲踏在剛下過雨山間青石上,碎如翠玉。
石宏端坐在馬上,心中揣摩著兩個名字:上元真人,勇冠侯。
勇冠侯的名字石宏已經是第二次從修雲宗的口中聽到了,上一次是他要修雲宗換掉劉千戶的時候。那時他便從修雲宗的語氣之中聽出來,他對這個勇冠侯十分忌憚。
而在七年之前,大夏軍中似乎還是震波將軍府一家獨大。這個勇冠侯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崛起,並且和震波將軍府分庭抗禮,不說這位勇冠侯本人如何,背後只怕少不了皇帝老兒的推波助瀾。
而這位勇冠侯,恰恰和皇帝如今身邊的紅人——上元真人交好。
斬斷了修雲宗的那柄寶刀的人,便是勇冠侯手下第一猛將趙滄勵。而趙滄勵手中所執神兵,便是上元真人親手煉製的一柄神刀。
修雲宗雖然長隨傅搏虎身側,但是他乃是老震波將軍的親隨之一,一直以來,都是震波將軍府的第一猛將,京城幾大勢力暗中操作,推波助瀾之下,大夏軍中兩股勢力,震波將軍府和勇冠侯之間進行了一場校場演練,互相將自己麾下最精銳的軍隊拉出來,震波將軍府的八百“金羽鐵鱗”,勇冠侯的一千“火河子弟兵”,在御林軍的校場比試一番不分勝負。
雙方自然心中不甘,便又藉口助興,各自推舉了猛將比試,結果修雲宗和趙滄勵鬥得旗鼓相當,最終卻因為手中神兵不敵對手落敗。
震波將軍府也因此,被勇冠侯漸漸蓋過,不復老震波將軍當年的盛況。
修雲宗對於這件事情,一隻愧疚於心,覺得是自己斷送了震波將軍府百年聲譽,儘管沒人怪他,他卻始終對這件事情耿耿於懷。
以修雲宗的斷刀事件為引子,傅搏虎有意無意的將京師殷都的形勢風雲,一一道來,讓石宏心中有數。
師門大變之後,石宏越發穩重起來,明白師門之中只剩下自己這一根獨苗,自己現在不是為了自己而活著,是為了師門上下百多條人命活著,萬萬不能出什麼差錯。一旦自己死了,就根本沒機會重建魔玄門,師祖、師傅、師姑、師叔的心願,全都化為泡影。
從那一柄千里之外飛來的桃木劍,石宏已經能夠推斷出這上元真人的修為——修為的確在自己之上,只是,若真個打鬥起來,石宏自信,殺掉上元真人不過是舉手之勞。無論是神火元劍丸,還是血焰老祖的元神,甚或是自己的飛劍,都能輕易殺死這個在世俗界名聲顯赫的所謂高人。
只是上元真人好殺,他背後會不會有什麼修真門派?若是得罪了一個自己惹不起的門派,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他正思忖著,一個聲音突然從腦海之中冒了出來,許久不曾說話的石山神獸突然說道:“這千里之外飛劍取人首級的法門,乃是道家兵符門的一道分支所修習的法術,兵符門也只是旁門左道,在道家五門九派八十脈之中,都排不上邊,更別說他們的分支了,這個上元真人,遇上了,一劍殺了便是,保證不會有什麼後顧之憂。”
石宏大喜:“多謝前輩指點。”
石山神獸許是憋得久了,很久沒有說話,索性一次性說夠,跟石宏解釋道:“這桃木符錄神劍,其本源也是兵符門的法門,兵符門從一開始便摸錯了路子,想要透過修煉一道道兵符、兵人得道,像這柄桃木劍,也算是一道兵符,只是上面的符籙膚淺而已。”
“兵符門希望能夠將兵符修煉到至強境界,這樣本身靈魂不需要多麼強大,就可以附著在兵符之上,有兵符保護,便不會墮入陰冥十道。只可惜的是,靈魂若不強大,如何能夠在兵符之中存身?兵符門似乎另有法門,不過不成功罷了。也正是因此,兵符門才漸漸沒落。捨本逐末,這樣的門派不消亡,什麼樣的門派消亡?”
數落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