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點點頭:“好刀!”說完,便將刀放在一邊。石宏有些奇怪,這修雲宗說是刀痴也一點不為過。每次石宏煉製一柄新刀,他都會捧在手中看個不停,恨不得睡覺都抱在懷裡把玩。
今天這樣的反應出乎石宏意料。
果然,修雲宗嘆息一聲道:“石兄弟,四柄寶刀你已經煉製完成,哥哥也要走了。厚著臉皮要了你四柄寶刀,原本不該厚顏在要求什麼了,不過老哥哥還是有些話忍不住要說。”
石宏一點頭:“修大哥無需客氣,有什麼話儘管開口。”
修雲宗沉默一下,道:“石兄弟為了村裡人能夠逃脫兵役殫精竭慮,實在令人敬佩。但是石兄弟可曾上過西疆戰場?”
石宏茫然搖頭。
修雲宗抬首望向西方,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痛苦:“鬼戎強盛,自兩百年前,就是我大夏心腹之患。我曾追隨文老將軍五次西征,無數好兄弟埋骨西疆,前一刻我們還一同抱壇暢飲,下一刻他們就在敵人襲營之中血濺沙場。石兄弟,誰都不想打仗,但是鬼戎兇惡,大夏唯有拼死一戰。我不想說你拼命保護自己的鄰里有錯,只是,像我們這樣上過戰場的人,太明白一件好的兵器能夠給士兵多大的幫助。修某這一輩子沒有開口求過人,今日修某跪求石兄弟,多煉好刀,若是我大夏男兒人手一柄兄弟的寶刀,何懼鬼戎百萬鬼兵!早日去除鬼戎,大夏無數村莊,都不會像月下村這樣,再為兵役愁苦!”
修雲宗說著,撲通一聲跪下,連磕三個響頭。
石宏一愣,連忙將修雲宗扶起來:“修老哥您真是何必?我既然是大夏子民,自然為大夏分憂,這些事情不用您說,石宏自當盡力。”
修雲宗笑著點了點頭,操刀一抱拳:“如此,修某謝過了!”
武人好爽,轉身便要離開。石宏心中還掛念著他那天的刀法,忍不住出聲問道:“修老哥,不知在您心中,什麼樣的刀才算得上是神刀?什麼樣的刀法才算是天下無敵的刀法?”
修雲宗不解,石宏赧顏道:“前天我無意中看到大哥練刀,實在非常人所敵。”
被人偷窺練刀,原本是武者大忌,修雲宗卻對石宏爽朗一笑:“我那兩下子算什麼?”他重新坐了下來,拽起腰上的牛角酒壺灌了一口烈酒,眼神有些迷離不知想到了什麼:“嗯,那是我第四次隨文老將軍出征西疆,那座山谷叫什麼來著?是了,迷雲谷,文老將軍謀略無雙,困住了鬼戎第一猛將赫漢桀和他最得意的八千鐵浮屠。”
“我軍勝利在望,卻不料突然有人自天外踏雲而來,那人一身皮袍,揹著一口毛皮做鞘的長刀,也是很不起眼。”
“那人拔出長刀朝空中一拋,那柄黑色長刀一聲龍吟,在空中化作一條驚矯游龍,隨著那人手指之處,黑龍一頭撞下,我軍用一人高的巨盾組成的盾陣,連赫漢桀八千鐵浮屠都衝不破的盾陣,被那黑龍一口,頓時直列破碎。”
“我軍陣腳大亂,天空中那人卻操著黑龍一路破開我軍陣勢,引著赫漢桀所部從容而去。”
修雲宗感慨:“從那以後,我才明白什麼是真正的神刀、什麼是真正神技。滿腔雄心也就消退了,第五次西征之後,文老將軍退隱,我也就接受了他的安排,進了皇城,老老實實的當起了御前護衛。”
修雲宗拍拍石宏的肩膀,搖了搖頭再也說不出什麼來,轉身去了。
石宏心中激動,修雲宗所說的那人,和大道神君的手段何其相似!難道說這世上真的有那樣一群人,凌駕於整個世界之上?
石宏怦然心動,他現在還不知道力量能夠給他帶來什麼,只是大道神君當夜,佈下青龍十護大陣,那等瀟灑的仙家手段,對他的震撼實在太大,印在腦海中絕對揮之不去。這種兒時的憧憬,往往會伴隨人的一生。石宏現在正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