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以前,石宏對這些聲音格外害怕,現在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興奮,似乎那些聲音都是在他耳邊不停的誘惑。石宏膽子越來越大,就算有什麼危險,自己現在的速度,逃跑總是沒問題的。
他見過山裡跑得最快的狼,石宏敢打賭,自己魂魄的速度,絕對是那頭狼的好幾倍。
膽子一壯,石宏從樹梢上飛越而起,輕鬆的掠過了幾百米的距離,落到了另外一顆大樹上。這樣幾個起落,他便如同一隻鷹隼一樣投進了山林之中。
大地靜謐,山野沉睡,黑暗擁抱之下,各種野獸蟲豸在自己的一片天地下暢快躍動。石宏像一陣風一樣從它們的頭頂掠過,那種感覺無比暢快。
他看到了一隻家貓大小的大眼睛猴子捕食蝗蟲,看到了一大群黃豆大小的螞蟻將蟻巢築成了一人多高的煙囪狀,看到了兩頭新生的獵豹在樹下打鬧,看到了白鳥一家縮著脖子眯著眼睛,在樹枝上站成一排……
東方一片魚肚白,石宏突然感覺到一種壓力,還沒等他明白過來,太陽已經咚的一聲跳了出來,頓時天地之間一片浩蕩的巨大力量,不可抗拒的將他朝後擠去。
唰——
山林的景物飛快的後退,無比的劇痛襲來,他感覺自己的魂魄幾乎都要被扯碎了。幾乎是一瞬間,他猛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身體內。
石宏有些迷惑,晚上的一切經歷就好像是一場夢,顯得有些不真實,好像和自己是兩個人經歷過的一般,在身體內回憶起那一段有趣的經歷,就好像有人跟自己講一個故事一樣。
讓他奇怪的是,儘管一夜沒睡……靈魂一夜沒睡,可是他的精神格外的好,身體內似乎有用不完的力量。
但是,一旦他試圖回憶起那個夢,腦海深處卻傳來一陣可怕地劇痛,就像太陽昇起時,被強行扯回自己身體內的那種劇痛一樣。
石宏這一整天都心事重重,想不明白是怎麼回事,父母和妹妹詢問,他也含糊了過去,就想等著晚上再試試,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在做夢。
這一天過的格外緩慢,好不容易等到太陽落山,石宏胡亂扒拉兩口飯,一頭倒在床上。
萬籟俱靜,石宏呼的一聲從床上坐了起來,回頭一看,自己的身體安靜的睡在床上。他不由得露出了一絲微笑。
……
一晃三年過去了,石宏已經十五歲了。這個年紀在山裡已經是大齡單身青年了,石宏他爹最近正忙著給他說一門親事。
三年時間,石宏已經長的和父親差不多高低,身材勻稱,山裡的勞作給了他一身古銅色的肌膚。但是不知道什麼原因,他的面板下,似乎有一層玉石一般的光澤,這讓這個山中長大的孩子,即不失粗曠美,又多了幾分細膩感覺。
只是,勻稱的身材看上去並不是那麼具有爆發力,用山裡人的話,不是一個好勞力。如今的石宏,顯然已經成了山裡人眼中的“繡花枕頭”。這讓石宏他爹很頭疼,因為山裡人可不看中長相,男人重要的是能下地幹活。
儘管他爹知道兒子很能幹,事實上十四歲以後他們家的活都是石宏一個人乾的——這小子一個人的力氣頂他爹五個,他爹倒是閒了下來,整日裡和村子裡的人一起進山打獵,也算是額外的營生。
不過石宏他爹嘴笨,見了生人更不會說話,山裡人的通病,因此他也不知道怎麼跟別人說自家的崽其實是個好勞力。
山中的田地分散,兩塊良田之間往往隔著一道山脊,村民們勞作的時候彼此也難以見面,就算是偶爾有人看到石宏在翻地,也沒誰會相信這小子一個人把家裡的活兒全包了。
而且自從三年前石宏頂撞了張秀才之後,張家就一直明裡暗裡為難石宏家,村子裡的人看在眼裡,誰也不願意把女兒嫁到石家,擔心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