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命……
阿珠笑得“咯咯”響:“挽娘你可別自盡,三胖兒一身本事大著呢,來不及收拾的惡人,我們也可以幫忙啊!”
要跟著行走江湖,沒點兒跟人廝打見血的勇氣可不行,小丫頭笑著,手裡已經抓出了兩把跟“三胖兒”手裡一模一樣的砍刀,往挽娘手裡一遞,自己照舊還是一把黑黢黢的匕首……
嬌滴滴的江南女子,先是沒敢接砍刀,“哐啷哐啷——”,砍刀掉在車廂底板上發出刺耳的聲響。
阿珠看不上這種作態,斜睨了眼睛問道:“莫非你有膽量給自己脖子扎幾個血窟窿,卻沒勇氣幫著你男人掂刀砍幾個惡匪?嘁——”。
這種視死如歸又膽小如鼠的兩種相悖的狀態,並列存在確實不合情理,挽娘張大著嘴巴呆愣半晌兒,大概,是打小所受的貞烈教育,在跟眼巴前兒的現實狀況作鬥爭了。
阿珠顧不上她,自己扒著車窗往外細瞧,前面山石阻隔的一行人沒啥動靜,後面的追兵,似乎商量了一下,一塊兒拍馬衝了上來。
“漢子,留下馬車,留下里面的女人和財物,爺兒們放你一條生路。”當先一匹黑馬背上的賊匪叫道。
這不是侮辱人麼?“三胖兒”能幹那麼令自己憋屈的事兒?
還沒等他回罵,車廂內的小主子就揚聲詫異了:“大哥,你這不專業啊?搶劫財物之前,應該先說‘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你臺詞背錯啦!”
阿珠撇著嘴,一臉的瞧不起,古往今來,當山賊的不都得先說道這句經典嗎?枉咱盼望了你們多半年,好不容易才碰到了,還如此不敬業!
當先那個蒙臉的賊匪一下子被說懵了,疾馳的馬匹也被韁繩拽住,這群屁民,不是應該被嚇得屁滾尿流連呼“饒命”丟下馬車就跑嗎?怎麼還冒出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孩子?
“噗——”,車廂裡,噴出一聲笑來,是原本心頭還有些驚惶的挽娘,忽然的就放輕鬆了,做了寡婦之後,多少次尋死的心都有,還怕個什麼?抓起來兩把砍刀,還挺舒服的,死之前,最起碼也能解解恨,給賊匪放點血兒——
應該說,挽娘這婦人,既然能夠這樣速度把自己再嫁並變賣嫁妝房產逃離祖籍,本身就不是凡俗之輩,電光火石之間想清楚了利害,腿腳也不發抖了,還很鎮定的囑咐了外面的“三胖兒”一句:“你放心,我抓著砍刀呢,誰闖進車廂,也佔不到便宜。”
“三胖兒”也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過來的,聞言重重點頭,一聲大吼:“好!”
前後的山賊加起來,大約是十幾個,阿珠覺得不盡興,繼續伸出頭對外面喊:“你們也忒瞧不起人了吧?就來這麼幾個人,趕緊的,把同夥兒都喊出來,咱一塊兒熱鬧熱鬧……”。
剛剛又開始提韁繩想開始行動的賊匪,再次被說懵了,這個世界是怎麼啦?屁民百姓變神經病了?就一個漢子保護,還嫌棄來搶劫的人忒少不熱鬧?
這趟買賣,有些怪異哦。
“大哥,說不得這個漢子是個武林高手,裡面的婦人孩子才有恃無恐,要不然,真把老營裡的兄弟都招來?”
人活一輩子,遇到真正的武林高手的機會還真不多,觀察“三胖兒”握砍刀的姿勢也挺專業,仗恃著人多勢重的山賊心裡也不踏實了。
三聲尖利綿長的口哨聲,在山腳下竄起,這位山賊大哥是個謹慎的,覺得心裡不踏實,還真的就把手下都召集了來。
阿珠開始在車廂裡抓耳撓腮,按照“女俠”的風範兒,此刻,理應仗劍而出,一襲黑髮在烈烈風中舞動,身上大紅斗篷鼓成桀驁的風帆,手中寶劍一出,招招兒致命,劍尖上卻不留一滴嫣紅……
可惜她沒有大紅色的斗篷,也不具備可以舞動起來的長髮,她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