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在這裡隱居,雖然悠閒自在,但看上去也是另有隱情,迫不得已?”
“懶得參與那些勾心鬥角,便帶著童子躲在山裡頭等死。”老翁唉聲嘆氣:“指不定哪天,這裡便待不下去了。”
突然,童子匆匆忙忙進來。
“老爺,剛得到訊息。玄山居士的雅號被人給揭穿了。”
“揭穿?”老翁皺皺眉,看向桌案上的字畫。他嘆了口氣:“看樣子,日後又要換字號了。”
姬飛晨有些不明所以,老翁解釋說:“老夫擅長字畫,在外頭小有名氣,亦有數個藝名。這次在外頭的一個別名被人看破,牽扯到本身,恐怕有些麻煩。”
李靜洵走過來:“不過是一個名字,被爆出來又如何?”
姬飛晨和老翁同時搖頭。老先生道:“丫頭還是年輕,不知這名字暴露之後的苦事。”
“這藝名暴露,原有一些紛紛擾擾便找上門。”姬飛晨環視書房中的各種字畫:“老先生多才多藝,乃書畫大家,博採百家之長,並非單純一個流派。恐怕這次之後,那些名利之爭便又來了。”
“是啊。老夫少時偏愛人物像,擅長實寫,在整個行當中小有名氣,有好事者推我為人物派的宗師。然而近些年,老夫痴迷山水畫,惹來不少非議。”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各個畫派之間存在理念差異,導致不少畫派關係不睦。
老先生有諸多字號,玄山、經柏、尚紅、地丹等等,這些字號都代表老者對某種畫派的高深領悟。如今所謂的“玄山居士”,乃山水派的新晉大師。
“未來那些小字輩的爭鬥,恐怕要把老先生牽扯進去。”
這個畫派尊他為長者,另一個畫派也如此稱呼,將他視作自己畫派出來的大師。幾個畫派相互爭鬥,怎麼可能讓他安心作畫,自然而然要捲入各個畫派的爭鬥。
“還有,本來我以玄山居士的名義對外販賣山水畫。但這次暴露藝名後,恐怕會有人看上我在人物肖像上的造詣,請我去作畫。到時候,又是麻煩事。”
老先生正是厭煩去給人作畫像,想要體驗一下別樣的安逸生活,才刻意隱姓埋名,重零開始,打造一個“玄山居士”的名字。可這下暴露,多年心血毀之一旦。
玄山居士忍不住抱怨道:“老夫都將名號廢棄,化名作畫,沒成想最終仍沒逃過被人戳穿的下場。”
不由自主,姬飛晨想到自己的那些馬甲。
那些馬甲各自都有各自的行事方針。有的馬甲化入魔道,行殺伐之道。有的馬甲教學傳道,行聖德之道。若這些馬甲全部暴露,就算自己再怎麼教書育人,恐怕也會有人牽扯到魔道化身,認為自己的齋主化身居心不良,對自己的教化大業不利。
“這位老先生的前車之鑑不得不慎重。萬一我魔龍身和清泓道人的身份爆出來……嗯,整個玄正洲的人恐怕都要弄死我。”
玄門不用說,肯定饒不了自導自演的姬飛晨。而魔門之中,呵呵……真以為韋清琛好欺負嗎?
“用化名,必然有自己的不得已。然而旁人難以理解,隨意戳破,最終倒黴的還是畫家。”李靜洵漸漸明白過來:“這麼看,老先生未來又要換名?”
“是啊,玄山居士這個名字不能再用。等手頭幾幅山水畫完成,差不多便要離去了。”
居士不願多言,隨後和眾人一起用飯。
李靜洵的手藝乃玄正洲一絕,居士品嚐之後連連稱讚:“好手藝,好姑娘。小子,你日後是有福了。老夫都有心收一個孫女,日後拉來天天給我生火做飯啦!”
李靜洵和姬飛晨嘴角抽搐,對老者的無厘頭深有領教,不肯接話茬。
等飯後收拾屋子時,二人偷偷商議彼此的想法。
“若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