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寶石,藍寶石,紅寶石。馬鞍子邊上也鑲嵌著銀釦子,還有頸上那一圈純銀製成的銀鈴鐺。也不知道顧茂丙從那裡找到工匠,只把那鞍子扣兒打磨的能照出人影來,那做工就別提多漂亮了。
當然,這玩意兒拉出去,不招賊,那就怪了!
顧昭得了好馬,自然高興,是個男人就喜歡這些的,他倒不覺著沒得了白馬而失望,畢竟唐僧與王子的故事他也聽過,他給這兩匹新愛,一匹起名火爐,一匹起名火燒。就這破名字,把顧巖氣的夠嗆。
給好馬起個破名字倒是沒什麼,最可氣的是,顧昭得了好馬第一日,便換了新獵裝,提著一把兒童弓箭跑去打獵。沒辦法,最小號的弓箭以他的臂力,他都拉不開。
顧大老爺第一次發自內心的懷疑,顧老七是他家撿來的孩子吧?要麼就是德惠岳家的血統不好,生生把他老顧家的種給串了。
顧昭騎著火爐,拿著小號的弓箭來至郊外的山邊打獵,打了一上午,成績慘不忍睹,鳥毛都沒一根。後來細仔心疼自己家爺,便找了新仔帶著顧槐子,一人提著一面大鑼上山給顧昭打圍子。等他們用大鑼將動物嚇得圍在一起,顧昭面前活潑的最少跑了有七八隻肥兔子,外加兩隻野羊,還有一頭獐子,顧昭大喜,足足射了一桶弓箭,硬是毛皮都沒蹭下一根兒。
後來人家動物們累了,實在蹦不動了,就在顧昭前面不足二十步的地方休息吃草。人家都想好了,就是死!也吃飽了再說,再者,等面前那個笨蛋射死自己,怕是要等到明年。
細仔提著破鑼,巴巴的從林子裡跑出來,跑到顧昭面前後,叉著腰喘氣道:“爺!一根箭都找不回……來了!您是高人,那箭射出去,那是無影無蹤!小……嘿嘿……小的回車裡……再,再給您取一桶?”
顧大老爺捂著臉,無奈的嘆息哀哭:“家門不幸啊!!!!!!!!!!”
顧茂丙失笑,翻身上馬,他上了馬後,直接從鞍後取出一個套索子,一夾馬肚便飛一樣射了出去,沒一會,顧茂丙拖著那頭肥獐子來至顧昭面前,命人在顧昭面前三步處按住,特別熱情的招呼道:“小叔叔,趕緊著!咱們都等著吃肉呢,就瞧您的好了!看到沒,就射這裡。”
顧茂丙怕小叔叔失了準頭,便找了毛筆,掂了墨汁,在獐子脖頸上畫了一個黑乎乎的圓圈兒。
顧昭搭弓射箭,比劃半天后,總是於心不忍,於是他扭頭對自己老哥哥道:“阿兄,那它要是流血……那可……疼啊!這多難看!,那血嘩啦啦的招惹蚊蠅總不好,就是不招惹蚊蠅,這傢伙家裡一定還有妻兒,等他回去吃晚飯呢……”說完,顧昭抖了一下,他想起動物流血淌成一片的映象,便又道:“我……爺回車了,這一大上午的,真真折騰人,要吃肉,去城中買來就是,我累了!”說完也不管別人怎麼看他,一拽火爐他真回去了。
顧大爺捂著臉繼續哀嚎:“家門不幸啊!!!!!!!!!”
許品廉摸著一把被小娘子打理的溜光的山羊鬍到讚美起來:“君子悲天憫人!小郡公不忍殺生,真善人也!”
“家門不幸啊!!!!!!!!”
顧大爺哭完,回頭找侄兒問話,卻不想,顧茂丙卻站在許品廉新納的小娘子身邊,他的手還掂著人家的新繡裙,愛惜不已的撫摸著那上面的並蹄蓮道:“這花兒真美,你繡的?”
張小煙的眼睛都要羞出水來了,她低著頭喃喃的揪回自己的裙角,怕顧茂丙生氣,只默默的點點頭。
顧茂丙大喜,忙道:“我這次買了二十多套上京流行的京紗罩衫,你幫我在衣角都繡上這個蓮子,我最愛蓮花了。”
張小煙一時錯愕,猛的抬頭看顧茂丙,這是當她是繡娘?顧茂丙倒是沒覺著什麼,他只是挑揀而已,東西不漂亮他是不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