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爺家裡的下奴,兩邊有了衝突後,他還驚了官駕。
蒙顧老大人寬厚,免了他的罪責,只掌了他二十下嘴巴,可沒成想,這戲子第二日竟跑到小郡公爺門口想賣身為奴……
趙淳潤看到這裡,不由惱怒,那是個什麼東西!不乾不淨的,也敢跑到阿昭面前賣身為奴?想到這裡,趙淳潤一伸手將札記丟了出去。片刻後,孫希小心翼翼的又將札記撿了回來,呵著腰的捧到今上面前,請他老人家繼續御覽……
待氣消了,今上方忍著怒氣繼續看了起來。
許文祿在札記裡彙報道:那戲子本想自賣自身,可惜的是,老公爺一干人等自是正經人,對這樣的人更是瞧都不瞧,只叫人打發了他去!沒成想的是,那戲子見賣身不成,卻忽喊起冤來。如此這般的,老公爺便將他叫進問話,若真有冤屈,也不能放任不管。
那戲子道,此事事關重大,還望大人屏退左右,老公爺道,你只管說來,保你無事!
這一問不要緊,卻沒成想卻引出一場真官司來,好巧不巧的,這官司還犯在了平洲郡公顧昭身上……
那個叫俏奴兒的戲子,本有個相好原是眉山縣的一個布商。這布商與這戲子有舊,頗有些真情,一來二去的便訂了白髮之約,卻不想一年前,這眉縣布商做了一筆買賣,弄到了整五百匹禹州南布,每匹布實價一貫三百文。
所謂禹州南布,卻是絕戶郡裡專門由遷丁司每年特殊供給的一種只在南邊紡織的細棉布,這種布細密結實,比一般布匹寬四指,有三色,分別是青,淡綠,土藍的南布。如今一般下等農戶家常使用最是喜愛不過。可惜的是這種布匹在外並沒有公開買賣,只是由遷丁民每年憑著布票換給,一戶丁民家,每年不過有十尺細棉布供給而已。
那戲子不知道這布料如何被這眉山縣的商人搞到手的,只說,這商人得了用了低價在淮南郡陽渡入貨,如今外面普通的粗葛布,也要三貫一匹,一貫三百文,真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布匹到手後沒一個月,這商人僱了船隻帶著那戲子回眉山,卻不想,連船帶貨的在陽渡上游的一個叫清水口的地方,被人殺生害命了。連壓貨的,走船的,帶那布商,這大大小小共有人命七條。
那戲子道,那晚天氣沉暗,聽到不好,那布商便將戲子放入水中躲避,幸而那戲子自小在江邊長大,有些水性,他只聽到揪扯之間,那布商喊了一句:“還望爺爺回去對李大人說,若手頭緊,只管說就是,沒多有少的,一二百金還是湊得出來的……”只可惜他話沒說完,就被人一刀貫胸,棄屍江內了……
第一百三十四回
遷丁司出了官司;顧昭幾日沒睡好;他想起以前一位老船員說的話;人啊;這輩子,做什麼;吃什麼,註定的;不該你的,你得了,你也護不住。
想來想去;終歸是骨子裡就住了個小市民,他努力了這麼多年,從來都覺著遷丁司是自己鑄造的一塊鐵板,結果,這才走了一批移民就出了大事兒了。
顧昭心裡煩躁,幾日來一直情緒低落。
“七爺,上京密信到了。”新仔悄悄推開門,陪著小心的將信筒雙手持著遞到顧昭面前。
顧昭嘆息了一下,接過信筒開啟後,又深深的嘆息了一下。
站在一邊的新仔看看細仔,微微側頭,下巴對著桌面上剩下的大半碗飯歪歪嘴兒。
信自然是阿潤寫來的,寫的很急,看字跡不若以往的從容。仿若一下子那個人就明白顧昭心裡怎麼想的一般,他寫道,事情我知道了,其實沒多大事兒,大梁上下六部九卿上下多少人口官吏,每天每時都要出類同的事情,只是我們不知道罷了,你就別多想了。
如今事情出了,自然是要嚴查,不但要嚴查還要特辦,嚴辦!阿昭不要著急,只要陪好你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