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的恩寵最多,封爵最多,如果此事是今上的陰謀,那麼與顧家聯手造假就說的清楚了……
馮裳不愧是花了十多年研究案情之人,他將此事剝繭抽絲的一點一點掰揉碎了與昀光解釋,他道,此事必然是護帝六星私下聯合做出的假神蹟,更不論,若是護帝六星,今上乃是偽帝,他們為何不說,不做?
昀光在細細一想,便迅速做出推斷,他猛的一拍桌子,冷笑了一聲道:“管他們是誰!先帝在位,對這些人多有恩德,這些個忘恩負義之輩,俱都該死!一個都不能放過!”
馮裳在一邊笑的釋然,他也是豁出去了,管他是誰,誰害了他老子,這些人他統統不想放過,既找不到正主,那就甭管是誰,統統去死吧!
坐在一邊的趙元項嚇的身上一抖,魂魄都飛了……
這位思維簡單的前太子一直就想著,今上登基那會子因自己年幼且身有殘疾,方便宜了他,可而今自己好了,那些護帝星自然應該推自己登基,可他這段時間左等右等,也不過是等到了個宗人府的差事,跟昀光叔說了,他總是說叫自己不要著急,他自有辦法!
就是這樣的辦法麼?
趙元項被身邊那兩個瘋子的言論嚇的是魂魄一會子飛出去,一會子被嚇回來,來來去去,簡直生無可戀。
他渾渾噩噩的溜達到了一邊,那邊兩人正說的熱鬧,竟誰也沒在意。
趙元項此時的帝王夢已然醒了,沒錯,他從未這樣清醒的正視過自己。
自己是誰?亦不過是先帝留下的一條殘根餘脈,當年父皇留下的力量俱都掌握在昀光叔叔手裡,他亦不過是個傀儡罷了。
趙元項的皇帝夢終於還是醒了,他終於撥開面前的迷霧,看到了他的叔叔趙淳潤任賢圖志,百學開館,識大體,棄細務,而今萬民同心,國力強盛。
他又算什麼呢?這麼大的江山,就是給了他,他能管好麼?那些大臣貴族士族又有哪個看得起他?
昀光叔叔一直說支援他,他能有什麼力量?一個失勢的太監而已……
竟是一場夢啊,真是可笑……
趙元項跌跌撞撞走到後院,攀爬在家中的宿心樓頂,他深吸一口氣,看了看這花花世界之後,又想起自己上月妾生的嬌嬌兒,而今萬事皆休,也罷了,憑著這副殘軀,只盼給孩子一條活路罷了,他若死了,明兒那兩個瘋子不管誰,也要咬不到死人頭上,更也無關家中稚童,想到這裡,趙元項釋然一笑一躍而下。
天承十七年,濟北王趙元項在家酒醉登高,於家中宿心樓頂跌下,傷及脊骨,殘!
趙元項跳樓那天,顧昭在家裡揹著桃子釀酒,他有孩子了,心情便立時不同。
過去,兩個人總是搖擺不定的,感情到了這會子多少便有些單薄,而今有了桃子,家裡變成了三角,一時間,顧昭也不羅嗦了,看什麼也都順眼了。
他給桃子定下了很多計劃,如何教育,如何長大,要娶什麼樣的妻子,要給他什麼樣子的幸福生活。
他就覺著十分幸福,如此,便開心的在家釀起酒來。
這日下了朝,趙淳潤父子一起歸家,一進院便聞到了滿鼻子的酒香,進得院子,便看到顧昭揹著祖宗,一邊晃動身體,一邊臉色泛紅得對他們招手。
“快來,快來……”
趙淳潤笑笑與趙元秀一起走過去看滿院子的罈子。
顧昭指著一堆裝好了的對趙元秀道:“這些都是你的,今年起,小爹爹每年給你釀二十壇,你等到五十歲,六十歲,七十歲,哈哈……那時候我跟你爹若不在了,你想起我們便喝一罈……”
趙元秀頓時臉色一囧,趙淳潤頓時惱怒:“你這人,總是說這樣的話,好端端的說這個做什麼?”
顧昭才不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