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我打死你這個妖人!”
郭京一時不防,被打得眼冒金星,“啊!”一聲叫了起來,“陛下,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皇帝大怒:“張所狂悖,你這……這這這,你也要學李綱?快快向郭仙長賠罪。”
張所大聲說:“臣乃堂堂監察御史,監察百官、巡視郡縣、糾正刑獄、肅整朝儀,食秩雖然不高,卻執朝廷風氣所向,如何能向一個騙子賠罪。陛下,若要退北奴,靠的是軍心士氣,一個騙子頂什麼用?”
皇帝冷笑:“軍心士氣?張所,你說得輕巧,你現在去城上看看,看看朕的兵都是些什麼人?浮浪子弟,市井潑皮,無賞不肯用命。靠他們,能退北奴否?”
“東京守軍固然不堪使用,但是……”張所突然大聲道:“臣剛得到訊息,河東節度使、東明侯楊華盡發河東主力,正與宗翰在鄭州大戰。陛下,東京得救了!”說到這裡,張所滿眼熱淚:“陛下,勝利就在眼前,切不可受到奸人鼓惑啊!”
“楊華來了,可是真的?”皇帝面色突然一片血紅,“可是真的,天啦,真不愧為朕之臂膀,國之干城,總算沒有拋棄朕啊!”說到這裡,皇帝猛地扯掉頭上的道冠,有眼淚撲簌而下。
張所狠狠地點點頭:“訊息已經確認了。”他猛地跪在地上,“陛下,臣要彈劾孫傅。”
一剎那,郭京和孫傅都面如土色。
“奏來。”皇帝來了精神。
還沒等張所說話,一個黃門匆匆地跑來,“陛下,臣有緊急密報。”
皇帝一看,這人正是負責監察百官的太監頭子,心下一驚:“說。”
那個太監有些為難:“陛下……”
“但說無妨,這裡都是朕最心腹之人。”
那個太監突然跪在雪地上,有些恍急地說:“陛下,臣剛得到線報,那……河東鎮判官關群去了……去了寧德官。
“
“什麼!”皇帝面色發白,大吼:“什麼,他去太上那裡做什麼。關群,關群怎麼還沒回去?楊華現在來京城究竟想幹什麼?”
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
皇帝咬牙切齒:“郭京,你馬上去招募六丁神兵,朕要讓天下人都看到一場酣暢淋漓的勝利。朕不會讓那些別有用心之人來揀便宜的!”
郭京聞言一臉狂喜。
……
“陛下!”張所跪在雪地上看在皇帝的背影,低聲哀號。
皇帝轉身看了他一眼:“張所,你的監察御使也不要做了,收拾一下,去九弟那裡。”
“陛下!”張所心神恍惚,雪落下來,堆在他的肩膀和帽子上。
“不,楊華不是奸臣,不是軍閥!”張所跪了半天,這才默默地站起身來,步履蹣跚地回了家。剛到家沒一刻鐘,皇帝的聖旨就下來了,免去張所監察御使一職,調去康王的大元帥府,任河北招撫使。
按說,招撫使這個臨時職務一般都由朝廷大員擔任,職位比之小小的監察御使品級不知高了多少。
但現在河北一片爛,他張所無兵無糧,去了也不過是掛一個虛銜,根本起不了什麼作用,皇帝這是變相地流放他。
回家之後,他嘆息良久,在床上轉輾反側,怎麼也睡不著。
半夜時,有家人來稟,說有一個叫王彥的人求見。
“王彥,好象有這麼個人。”張所抓了抓頭皮,回憶了半天,這才想起,王彥字子才,高平人,本是老種手下的一個將軍,當初隨老種征討西夏時頗立了些戰功,現任清河尉。老種病逝之後,他還留在東京沒走。
只不知道他深夜來訪究竟為何?
心中疑惑,張所忙披衣起床。
一看到王彥,張所心中一聲喝彩,好一條鐵塔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