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表情。納魯實際上是為他們而犧牲了自己,所有的德萊尼人都知道,也都懂得這一點。它的存在,儘管奇異又神秘,德萊尼人已經漸漸開始關愛它。而它被困在飛船裡,慢慢死去,已經有兩個世紀了。不知為何,維倫本以為那個存在不會這麼早地死去……如果它會死的話。
他堅決地起身,淺黃色長袍在身後飄動。“它還有話要告訴我,但以我的能力,已經聽不到了。我必須去找它。也許離它更近一些,我們之間的交流就會更容易一些。”
“您――您要到飛船那裡去?”雷斯特蘭驚問。
維倫點點頭。“我必須去。”
“先知大人……我沒有質疑您的智慧的意思,但――”
“但你還是質疑了。”維倫大笑,湛藍的雙眼詼諧地眯了起來。“繼續說吧,老朋友。你的質疑對我總是有重要的價值。”
雷斯特蘭嘆氣。“獸人已經把那飛船當作他們的聖山了。”他道。
“我知道。”維倫應道。
“那為什麼還要去那裡,激起他們的反感呢?”雷斯特蘭問道,“無論何時,他們都必定把此舉看作挑釁,尤其是現在。您這樣做,等於是給他們一個繼續攻擊我們的理由啊。”
維倫點點頭。“我想過這些,想得很苦很久。但也許,該是說出真相的時候了,告訴他們我們是誰,他們的聖山又是什麼。他們相信他們先祖的靈魂居住在那裡,而那,很可能是真的。如果克烏雷的時間真的不多了,難道我們不該在還來得及的時候,儘可能地運用它的智慧和力量嗎?如果這個世界上,有任何人或是任何事能在獸人和我們之間築造和平,那就是這個存在了,這個比我們任何人都要強大得多的存在。這也許是我們唯一的希望。克烏雷說過,納魯要找到其他的種族,其他的存在,加入它們,為平衡與和諧的目標而奮鬥,反抗薩格拉斯和他創造的龐大邪惡的勢力。”
維倫將一隻蒼白的手搭上老友那披著盔甲的肩膀。“在我的冥想之中,我已經知曉了一件肯定的事情。那就是:事情不會再像從前一樣了。獸人和德萊尼人再也不可能像這兩百年來一樣,距離不遠不近地生活。我們之間,要麼是戰爭,要麼是和平共處;我們要麼成為朋友,要麼就成為敵人,不會再有中間地帶。而如果我不盡我全部的力量去尋求和平,我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你明白了嗎?”
雷斯特蘭有些不快地看著維倫的臉,然後點點頭。“是啊,是啊,我大概明白吧。但我一點也不喜歡。至少讓我派一個武裝護衛和您一起去啊,因為那些獸人肯定在您說話之前就會攻擊您的。”
維倫搖搖頭。“不行,不能帶武器。不可以惹惱他們。在他們的心中,他們是高貴的存在。我能窺到那兩名幾年前曾在我們這裡留宿的年輕獸人的內心。那裡沒有懦弱,也沒有邪惡,只有謹慎,還有因我們不知曉的某種原因而出現的恐懼。至少目前,他們進攻的只是狩獵隊,而沒有市民。”
“沒錯,只是狩獵隊,”雷斯特蘭反駁回來,“只不過是在人數上處於極大劣勢的狩獵隊而已。”
“在那些事發現場灑下的血液,也有不是我們的。”維倫提醒他。“他們把屍體帶回去火化,但土壤裡已然流淌了太多獸人的血。據我所知,一小隊德萊尼可以輕鬆面對許多獸人。不,我不能同意你的話,這次,我必須冒這個險。若我明顯毫無防守之力地前去,並尊敬地向他們道明來意,他們不會當場殺死我的。”
“真希望我能有您的自信,我的先知。”雷斯特蘭認輸地深鞠一躬。“好吧,我只派一支小隊護送。不帶任何武器。”
偉主基爾加丹與耐奧祖的溝通更加頻繁了。起初,他只是在夢裡前來,就像先祖之魂一樣。在深邃的夜裡,當耐奧祖沉沉睡去,體內充盈著使靈魂向基爾加丹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