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得回答道。
“想是昨日睡得多了,今天反而沒什麼倦意,冬梅你過來陪我說會兒話。”
冬梅聽湘菀口氣雖然平淡,但卻心事重重的樣,當下便披了衣服,到湘菀床前坐著,又想去點燈,卻感覺湘菀拉住了自己,只聽湘菀道。
“不用點燈了,你躺下來,我們一處說會兒話。”
冬梅見湘菀拉住自己,便知道湘菀是真的有話要說,當下便也不再點燈,脫了外衣陪著湘菀躺了下來。
湘菀拉住冬梅的手,腦袋靠在冬梅肩上,完全就是一個小女孩兒,冬梅自小便在湘菀身邊伺候,與其說她是把湘菀當做主,還不如說她是拿湘菀當做了親生妹妹。
況且前些日湘菀認她做了姐姐,雖然不像是清艾那般有了正經的名分,但是到底她是感覺湘菀對她越加依賴了,所以心中也越發疼愛湘菀。
“冬梅,我心裡好亂。”
湘菀靠著冬梅睡了會兒,感覺到冬梅身上傳來的體溫,只覺得心中稍微安定了些,摟著冬梅的手臂,把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小姐怎麼了,有什麼不順心的事嗎?說出來吧,說出來心裡就不亂了。”
冬梅拍著湘菀的脊背,只覺得身邊的女孩瘦瘦小小,雖然個頭已經和她差不多了,卻纖瘦得緊,當下也越發心疼起湘菀來。
“冬梅,我自出生以來,身邊什麼都不少,家中不缺我吃穿,父母無不對我疼愛有加,可是不知為何我卻感覺這些那麼不真實,我好怕有一天我會什麼都沒有。”
湘菀在冬梅身邊低低的說著,雖然重生了,可是前世那死在火海中的慘狀卻讓她不知道從何忘記,也讓她對現在的一切充滿了懼意,她好怕這是一場夢,夢醒後自己仍然是那個卑微低下,疾病纏身的孟府陸姨娘。
“小姐擔憂這個做什麼,你現在有著別人求都求不來的身份地位,又有著府中長輩的疼愛,可別再唉聲嘆氣了。”
冬梅卻不知道湘菀前世的事情,於冬梅來說那不過是另外一個時空裡的自己,在這裡她只是個丫鬟,還沒和湘菀一起同生死共患難過。
“唉……。”
湘菀聽完冬梅的話,心中也有些無力,她也知道現在的冬梅不是前世和自己一起共赴火海的人,可是她知道不管是哪個冬梅待自己的心始終是一樣的。
“其實若小姐不怪我多言,我倒有幾句話要說。”
冬梅正想開口說鳳天御今日把湘菀帶出去的事情,卻突然感覺湘菀捂住了她的嘴,冬梅轉頭去看湘菀,只見湘菀的兩隻眼睛瞪得老大,在黑夜裡熠熠發光。
她一隻手捂住冬梅的嘴,一隻手放在嘴邊,豎起食指,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冬梅一頭霧水,不知道湘菀怎麼了,可是見湘菀如此也只得乖乖噤聲。
只見湘菀從枕頭底下摸出一包針線,拿了一枚在手中,忽而朝橫樑上一揮,只聽一聲悶哼。窗戶被人撞開了,房中黑影一閃,消失在茫茫夜色裡。
湘菀更加驚魂未定,要不是這些日隨韓中了針術,她跟本不知道要如何應對,韓中的針術即可防身,又可救人,前些日更是教了二人辨穴扎針的本事,湘菀雖然臂力不夠,不能像鳳天御那般步之內扎穿楊柳,但是在如此狹小的房間裡,她可以毫不費勁的扎中任何禁止的物體。
再說要不是對方輕敵,她這小小的伎倆恐怕還未必傷得了對方。
見冬梅早已呆在原地,湘菀只得叫道。
“快起來掌了燈,喚夏竹進來,看看我們丟了什麼沒有。”
冬梅一聽,方才醒悟過來,只得爬起來掌了燈,把夏竹喚了進來,主僕幾人都以為對方只是一般的盜賊,以為是來偷東西的。
可是清點了房中物之後卻發現沒有丟失任何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