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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也蓋上這條毯子;我巴爾託洛梅烏·洛倫修道院紀事索神父從荷蘭回來了,到荷蘭去是為了調查在歐洲人們是否已經會用翅膀飛行,他們在這一科學的研究方面是否比我先進,我所在的是個海員的國度;在茲沃勒、埃代和奈梅亨,我與一些年長的學者和鍊金術士進行了研究,他們會在曲頸瓶裡製造出太陽,但後來都奇異地死去,並且漸漸乾枯,成了一把乾草,劈哩啪啦地燃燒起來,所有人都乞求在死亡時刻出現這種情況,只留一撮灰燼,這叫自然;而等待我的卻是這個不會飛的飛行機器;這是圓球,我一定要給它們充滿天上的乙醚,深通此道的人望望天空說,天上的乙醚,我知道天上的乙醚是什麼,就像上帝說的那樣簡單:天亮起來吧,天就亮了;這只不過是人們的一種說法,現在已經是夜裡了,我來點上布里蒙達留下的油燈吧,現在我未熄滅這個小太陽;點燃還是熄滅這個小太陽取決於我,我指的是這盞油燈而不是布里蒙達,任何人都不可能在其唯一的塵世生命中得到所希望的一切,也許能在夢中得到,晚安。

幾個星期之後,巴爾託洛梅烏·洛倫索神父做好一切必要的安排、取得了入學許可和登記之後啟程前往科英布拉,這是座極為著名的城市,有許多老學者,如果科莫布拉有鍊金術士,絕對無須去茲沃勒;現在,飛行家正騎著一頭租來的騾子慢慢騰騰地往前走,對1998年度諾貝爾文學獎於一個既沒有騎純種駿馬的資格又沒有多少財產的神職人員來說騎頭騾子也就夠了,到達目的地返回來的時候或許是個功成名就的博士了,騎著馬,判若兩人,當然,以那種身份最好是乘長途馬車,若不是前面的車伕放屁的話真像是在海浪上輕輕搖晃。他先去馬芙拉鎮,一路上沒出什麼事,只不過遇上了一些那一帶的居民,當然我們不會在路上停下來問,你是什麼人呀,在幹什麼呀,有什麼痛苦嗎;如果說巴爾託洛梅烏·洛倫索神父曾停下過幾次,但稍稍一停便走,只是有人請他祝福的那麼點時間,這類事會使我們正在講述的故事脫離正題,所以無須寫入,再者,神父來到此地並非本意,因為他要去的是科英布拉,要不是“七個太陽”巴爾塔薩爾和“七個月亮”布里蒙達在馬芙拉鎮,他必須去看看的話,本來可以不走這條路。要說明天只屬於上帝,要說人們期待著每一天的到來都是為了知道上帝給他們帶來什麼,要說只有死亡是肯定無疑的而哪一天死亡則不能肯定,這些都不是事實,不明白未來給我們發出的訊號的人才這樣說,比如在里斯本的道路上出現了一位神父,有人請他祝福他就祝福,然後朝馬芙拉走去,這就是說受到祝福的人也必定前往馬芙拉,在王宮修道院工地上幹活,最後死在那裡,也許因為一堵牆倒塌而死,也許因為染上瘟疫而死,也許因為捱了一刀而死,也許被聖布魯諾的雕像壓死。

說這些事故還為時尚早。巴爾託洛梅烏·洛倫索在路上拐過最後一個彎開始往下朝河谷走的時候,碰見了一大群男人,說是一群或許言過其實,總之有幾百個吧;起初他不明白出了什麼事,因為那夥人都朝一邊跑,耳邊傳來號聲,莫非是什麼節日,莫非發生了戰爭,因為隨後聽到了火藥爆炸聲,泥土和石頭沖天而起,一共爆炸了20次,接著又響起號聲,這次的號聲不同;人們推著手推車或者拿著鐵鍬朝被翻起的地段走去,在山上裝滿土,倒到那邊山坡上,與此同時,另一些人扛著鋤頭下到深坑裡消失了,還有一些人往坑裡扔籃子,然後把裝滿上的籃子提上來;那些到遠處倒上的人推著滿滿的手推車來來往往,一百個人和一百隻螞蟻沒有區別,把東西從這兒搬到那裡是因為沒有力氣搬得更遠,於是另一個人來了,接著搬到最後一隻螞蟻那裡,最終的結局往往是一個坑,對螞蟻來說那裡是生的去處,對人來說則是死的去處,所以說兩者之間沒有任何差別。

巴爾託洛梅烏·洛倫索神父用腳跟磕了磕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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