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祈陵揹著光,臉色晦暗不明,姜懸珠依稀能感覺到他的視線在自己身上。
“敢這麼和我說話,剛剛大殿上沒聽嗎?我是太子。”
他語氣很冷,這話像是在炫耀一般。
說起這個姜懸珠可不帶怕的,她輕佻地勾起唇,上前兩步與卞祈陵並立。
伸手拂落他肩上的落葉,姜懸珠淺笑盈盈地喚他,“你是太子殿下……”
“還是我的青赭啊?”
她語氣變得幽深,眼睛盯著卞祈陵的神色,想要看出什麼波動。
卞祈陵的眼在黑暗中更暗了,他退了半步,“姑娘在說什麼?孤聽不懂。”
呵,適應得還痛快,太子自稱都用上了。
姜懸珠冷靜地看著他。
雖然沒有看出什麼破綻,可她不認為世界上會有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而且她的直覺告訴她,眼前人就是青赭。
不過現在這個青赭顯然心大了,沒有以前聽話了。
姜懸珠選擇性地忘記了是自己趕走了他,心底默默地想,他肯定是覺得以前當男寵的經歷太丟人了,所以裝作不認識自己。
她可以嫌棄別人,但別人不能嫌棄她。
姜懸珠的心理十分簡單,既然青赭非要表現出這副劃清界限的樣子,她還非就不如他的意。
她素手勾起眼前人的下巴,語氣輕視,“太子殿下,皇上和皇后娘娘知道你以前是我床上的男寵嗎?”
她嬌笑一聲,帶著做作地嘲弄,
“哎呀,不會他們還不知道吧,你說我要不要好心告訴他們,讓大家都知道,這麼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是怎麼在床上討好人的?”
卞祈陵手掌緊握,身體有些輕顫,似乎是氣極,眼睛都忍不住閉上了,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倒和青赭更像了。
姜懸珠的手指漸漸往上拂過他的眉眼,卞祈陵差點腳軟,死死咬著牙才站穩了。
姜懸珠附身到他耳邊,細聲說,“從男寵搖身一變成為太子,你可真有能耐啊青赭,你這皇子的身份是真的麼?不會是你冒充的吧?”
她語調輕揚,戲謔地看著一言不發的卞祈陵。
他不說話,肯定是心虛了,肯定被自己說對了。
姜懸珠剛這麼一想。
卞祈陵便冷著臉後退一步避開了她逐漸探向唇瓣的手,他臉有些紅,聲音羞憤,“姑娘儘可對父皇呈明剛剛一切,父皇自會定奪,孤也不是姑娘口中的青赭,姑娘請自重,孤是太子,不是任你調戲的男寵!”
他憤憤說完,甩袖就走。
姜懸珠忙跟了上去,這裡黑乎乎的她才不想一個人待在這裡呢。
所幸他走得不快,她輕易就跟上了,只是到了光亮處姜懸珠就沒在跟上去了,看著卞祈陵匆匆逃離的樣子,姜懸珠眯了眯眼,他剛剛最後的堅定還是讓她動搖了,不確定他到底是不是青赭。
不過不管是不是青赭都很煩!居然敢嫌棄她。
另一邊,見她沒有再跟上來,卞祈陵才停下腳步,不管不顧的將身體靠在牆上。
剛剛…她靠過來的時候,聞到久違的氣息,他差點哽咽。
被她動手動腳,他完全提不起力氣來掙脫,甚至沉迷於此,以至於差點就暴露了身份。
卞祈陵深嗅著殘留著的她的味道。
“再忍忍……”他低聲告誡自己。
只有擁有絕對的地位和權利,他才能擁有她,否則只會像之前一樣,被隨意丟棄,掃地出門。
而只有他當好太子,他才能登上更高的位置。
……
姜懸珠氣鼓鼓地準備回到宴會里,不料卞祈邑見她不在已經尋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