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而再再而三被打擾到姜懸珠從被子裡露出臉來,對她怒目而視,“叫叫叫,叫魂呢,顧明遠不是在做飯嗎?這就把你餓死了?”
於青青被她霹啦吧啦的一頓說得臉色微動。
這個姜懸珠,大家都是一樣從城裡來的,怎麼嘴皮子跟村裡老太婆一樣厲害呢。
她微尖著聲音,“呀,顧知青是在幫你做飯呀,你怎麼能讓顧知青幫你呢。”
“你怎麼能讓顧知青幫你呢——”姜懸珠也不睡了,掐著嗓子學她說話,滿臉都是陰陽怪氣。
“怎麼,於青青你心疼顧明遠的話你去幫我做飯,別來我這找茬,別逼我大清早的大嘴巴子扇你。”
姜懸珠一臉陰沉的警告於青青。
於青青被她眼裡濃郁的陰氣嚇到,嘴裡的話說得有些打結,“兇、兇什麼,我不就是說兩句嗎、”
她偃旗息鼓,聶聶說了兩句就不敢再招惹人了。
於青青一臉受氣包模樣的走了,姜懸珠也睡不了了。
她起床疊好被子,又洗漱了一下,然後出門朝知青點的灶房走去。
說是灶房,其實只是臨時搭起來的一個草棚,裡面只有一口大鐵鍋,是知青點的重要財產。
當然也沒有夠十幾個知青吃飯桌子,所以大家都是分好量,然後端到外面吃。
姜懸珠來得遲了,鍋裡已經被挖得乾乾淨淨。
顧明遠守在一旁,看到她來眼睛一亮。
“你總算來了,等會都要涼了。”
他把她的那份黑麵野菜餅子遞給她,還有一份稀得不行的湯湯水水。
姜懸珠看到這些吃食,滿臉都是嫌棄,只是迫於生計,還是接了過來。
她的表情沒有掩飾,顧明遠嘆了一口氣,“忍忍吧,這裡不是城裡,只能吃這些了。”
顧明遠是和姜懸珠同一批來這裡的,他原來在城裡也是個講究的知識分子,因此適應向陽大隊的生活也很艱難。
因此兩人算是惺惺相惜了。
顧明遠安慰完,還是忍不住從兜裡掏出一個大白兔奶糖悄悄的遞給了身邊的姜懸珠。
姜懸珠眼睛一亮,拿到手裡三下五除二就吃進了嘴裡。
顧明遠還想再給,摸摸自己的兜發現已經空了。
不過他沒有沮喪,反倒壓抑著興奮悄悄和姜懸珠說,“今天下午我請假去公社郵局拿包裹,我家裡肯定送了不少好吃的過來,下午下工了你記得早點回來。”
姜懸珠嘴裡含著甜滋滋的奶糖,聽到顧明遠的話,升起了滿滿的期待。
“也不知道會不會有肉。”
她說著就想起了昨晚在山上偷吃的肉,嘶,又饞了。
顧明遠笑笑沒說話,他家裡心疼他下鄉,肯定會多多補貼。
吃了奶糖,姜懸珠又就著湯水啃了半個餅子,就到了上工的時間。
今天姜懸珠這隊被分去翻紅薯藤,顧明遠和她不一道,分開前,顧明遠還悄悄提醒她下午早點回去。
翻紅薯藤是項輕鬆的活,但剛蹲在土上不到半個小時,姜懸珠就開始力不從心了。
楊曾今天好多次都忍不住觀察姜知青,她還是遮得嚴嚴實實的,長褲長袖,一頂草帽,可能是熱,腦門上有密密的汗珠。
楊曾看了會,腳步不自覺的就走得近了。
“你這手法不對。”
他忍不住開口。
姜懸珠聞言抬眸,涼涼的白了他一眼,不理會他。
她在幹活,這個楊曾在一旁指手畫腳實在是讓人火大。
楊曾見她不聽,這次直接蹲下身給她演示了一下,他的動作果然又快又利索。
姜懸珠默不作聲停下手上的動作,不緊不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