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張瀟晗這麼一位了,也就是她才能坦然地面對她自己蒼老的外貌。
見到峒簫隨意坐在她面前,張瀟晗笑笑,在峒簫面前,似乎比在木槿面前還要坦然,她笑笑道:“沒有嚇到你?”
“你指什麼?”峒簫揚揚眉毛,“我倒是沒有想過還能看到你衰老的那一天,你遇到誰了?”峒簫直接進入正題。
“先不說那個,你要的東西我都拿來了,現在給你嗎?”張瀟晗也收起了笑容,正色道。
峒簫瞧著張瀟晗收起笑容後蒼老的面頰,臉上的周圍和鬆懈的面板,還有眼角耷拉下的一塊眼皮,不由就想起張瀟晗青春秀美時的這副表情,兩相強烈的對比,便想起張瀟晗的前一句“沒有嚇到你”那話,也才知道張瀟晗的意思。
說實話,若是不相熟的人,見到張瀟晗這副面容,也就感嘆一句老態龍鍾而已,可相熟了,前後對比的鮮明,說嚇到到誇張了,可怎麼都不得勁。
峒簫的想法並沒有表示出來,聞言點點頭道:“好。”
張瀟晗站了起來,峒簫也站起來,二人之間忽然多出一面黑色的戰鼓,一隻雪白的鼓錘被一根筋索綁在戰鼓之上。
好像有凜冽的殺意從戰鼓中浮現出來,空氣中忽然湧出讓人心臟都冰寒的感覺,峒簫的身體中剎那間迸發出森嚴的冷意,三隻白狼一下子匍匐在地,碩大的頭顱都低垂下來,喉嚨裡都不敢有一點聲音發出。
張瀟晗也感覺到凜冽的殺意與森嚴的冷意,她連抵禦都沒有費心去做了,不說是心灰意冷,心內也差不多是類似的感覺,與綾夙之間遙不可及的距離不是擊垮了她,而是讓她明白了什麼是螳臂當車,什麼是自不量力。
所以,真沒有什麼可以執著的了。
人對危險的懼怕,來自於對自身安危的擔憂,因為擔心自己的安全,才會懼怕別人做出危害自己的事情,張瀟晗對即將要發生的事情已經有所心理準備了,望著峒簫瞧見戰魂鼓的面色,她只是不做聲的後退一步。
心中忽然升起同病相憐的感覺,她張瀟晗,此時與峒簫,大概是同樣的心情。
她失去了只是一個年輕的身體,她的修為還在,實力還有,可是峒簫,他連身體都沒有了,支離破碎,粉身碎骨,就是他這樣的。
天下還能有幾個人有峒簫這般的待遇,能親眼看到自己破碎的屍骨?
峒簫慢慢走上前,他的手輕輕地拂過戰鼓黝黑的鼓面,那是他的肌膚,再握住那根白色的鼓錘,張瀟晗不知道他心裡是否有熟悉的感覺,但是她知道,她先前那般不在意的表現絕對影響了峒簫。
她,一介人修,在神祇的眼裡螻蟻都談不上的角色,至今泰然自若,峒簫,絕不會過於失態。
果然,不到兩息的時間,峒簫就收回了身上冷意,戰魂鼓的殺意雖然還在,好像也受到了峒簫情緒的影響,不是那麼重了,峒簫回過頭來的時候,神色平靜下來。
“還有你的不死之心,很抱歉,我沒有保護好我這顆心臟,不過心臟中的不死之意,沒有受到影響。”張瀟晗沒有什麼誠意地道。
“先不忙。”峒簫做了個請坐的手勢,也不見他有什麼額外動作,戰魂鼓就消失了。
張瀟晗和峒簫都坐在了地上,張瀟晗並沒有提及冰海被封印的上古戰場,只是將遇到夷幀和綾夙的過程都一一講述出來,因為戰魂鼓被封印的陣法,她奪了這幾十萬年戰爭因果也就無法隱瞞了。
戰魂鼓都到了峒簫的手裡,只要峒簫詳細琢磨,自然也就隱瞞不了了,還不如就說出來。
峒簫面無表情地聽完,沉思了一句,先問的一句話竟然不在張瀟晗的意料之中:“你有不死之意,為什麼不拿出來用?”
張瀟晗楞了一會,才明白峒簫的意思,只覺得峒簫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