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真情可貴,才知我心中真正所求為何。綠襖,我快不行了,只望你以後好好活著。逝者如斯,生者已矣。你要好好教導我們的麟兒,守護好這江山,這輩子是我對不起你。只盼能有下輩子,我許你一世情深。
沈嶽見公孫綠襖半響沒有動靜,終於抬起頭來。他見公孫綠襖臉色蒼白,雙眸間失去了神采,彷彿生無可戀一般,那樣空茫的姿態看得沈嶽心中也是一痛。
公孫綠襖的視線幽幽地落在了沈嶽身上,聲音帶著一絲嘶啞,“陛下,他薨了?”
沈嶽臉上的表情很是凝重,這一刻的他甚至都覺得無法面對眼前這個脆弱的,好像一碰就碎的女人。他有些不忍地開口道,“是的……在最後幾乎勝利的那一刻,陛下被敵方的亂箭射中。”
“陛下御體何在?”公孫綠襖雙手支撐住自己的搖搖欲墜的身體,唇色蒼白,面頰更是無一絲血色。
“還在運送回京的路途上,陛下薨前派遣微臣先行回京,安排大事。”沈嶽望著那神魂未定的女人,只覺得她帶走了自己一生的愛戀。他默默地將所有的感情都掩藏在內心深處,他願意在她身後默默地守護著她。
“何事?”此刻的公孫綠襖已經逼迫自己冷靜下來,就算天塌了,她也得頂著。她得護住幼子,護住魏國這方安樂土地。天底下有多少人看著她公孫綠襖鬧笑話,她偏偏不能讓這人如意了去。
“詔書,關於魏國命運的詔書。”沈嶽雙手捧著包裹地嚴嚴實實地詔書,獻上。
公孫綠襖一臉凝重地接過詔書,只覺得這其間有千萬斤之重。她的眼前倏然間閃現景和帝冷肅威嚴的臉龐,望著她眉眼柔和了不少,正朝她微笑。
公孫綠襖內心安定了不少,她想。陛下,我不會辜負你的一番囑託,我定會守好這江山萬里。
***
謝遠遲在《帝后合》中的戲份全面殺青,劇組裡給他舉辦了一個盛大的歡送宴會。眾人喝酒吃菜,聊人生談分別,又是一番酒足飯飽過後。
這次小圓多喝了幾杯酒,有些眩暈,酒勁上頭。聚餐還未結束前,陸夕便讓紀琮送小圓先回酒店,說她能夠一個人回去。紀琮並無做他想,向陸夕點點頭,就扶著小圓打了一輛車回酒店了。
聚餐結束後,鍾致炎以及他的經紀人楊天和陸夕同路。於是楊天開車,乘著兩人回綠景酒店。
車子前後的窗戶都開啟著,清涼的夜風直直地往陸夕臉上還有裸露在外的肌膚上撲。她的頭有些昏沉,她無力地靠著座椅,神思不知飄向了何處。
“陸夕,《帝后合》殺青後,你有什麼打算。”鍾致炎略顯低沉的嗓音在保姆車中響起。
正在專心開車的楊天聽了鍾致炎的話,眼角的餘光若有所思地瞥了他一眼。
“有一部挺大製作的電影。但是簽了保密協議,抱歉不能透露。”
陸夕溫和的女聲帶著安定人心的力量,惹得楊天從後視鏡中打量了陸夕一眼。
鍾致炎輕笑著,好像挺為陸夕高興似的,“看著你一步步越走越遠……我好想已經能夠看見你的未來,真正的無冕之後!”
好像對鍾致炎能說出這樣的話,楊天是十分震驚,輕握著方向盤的雙手下意識地一緊。鍾致炎年輕時候桀驁不馴,經過這麼多年沉澱,很少情緒外露。說出這樣的話更完全不是他現在的風格,楊天心中驚疑,面上不動聲色,冷靜地開著車。
陸夕並無什麼驚訝之處,她嘴角微勾,淡笑道,“謝謝鍾影帝的肯定,我會努力地朝鐘影帝剛才說的目標前進的。”彷彿剛才鍾致炎所說並無差錯,天經地義一般。
“那祝你成功。”鍾致炎如是說道。
不過十幾分鐘的車程便到了綠景,在交叉路口楊天和鍾致炎、陸夕二人往各自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