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VEN酒吧。
昏暗的房間內,陸晴雪幽幽醒來。
從房頂的鏡子中,她看到自己不著片縷躺在凌亂的床上,曼妙身軀一覽無餘。
“你醒了?”
旁邊的秦淮撓了撓凌亂的長碎髮,如劍一般的濃眉微微蹙著。
床單上殘留的痕跡,告訴秦淮,陸晴雪還是第一次。
陸晴雪沒有應聲,她緩緩起身,找到掉落在地上的衣裙,當著秦淮的面,慢慢穿戴起來。
秦淮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那個……”
“怎麼?還想繼續?”
陸晴雪拉肩帶的動作一頓,轉身看著秦淮,又將肩帶拉了下去,露出白皙如雪的香肩,面無表情道:“來。”
秦淮呼吸一滯。
他從陸晴雪的眼中,看不到任何光亮。
黯淡得如同一潭死水。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秦淮想解釋什麼,陸晴雪卻無動於衷,拿起挎包,踩上高跟鞋,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如果你需要,我可以為昨晚的事情負責!”
“呵。”
陸晴雪口中發出一聲不屑的輕笑:“負責?就憑你?”
“我怎麼了?”
“想對我陸晴雪負責的人從城東排到城西,哪一個不是有錢有勢的二代?你一個酒保,一個月撐死五千工資,有什麼資格對我負責?”
陸晴雪眼中浮現鄙夷和厭惡之色,極其刻薄道:“哦,你在想著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呵呵……吃軟飯,你也配?”
“人貴有自知之明!也不看看你算個什麼東西!”
“昨晚的事情,我根本不會在意,就當是被狗咬了一口而已,你不會以為我是很傳統的女人吧?”
“如果你想用這件事來威脅我,我只能說你想多了!癩蛤蟆還想吃天鵝肉?老老實實當你的酒保吧。”
“對不起,說你是癩蛤蟆都是抬舉你了,你不過是一個社會最底層的渣滓,下水溝裡的老鼠,廁所裡的蛆蟲!”
扔下一連串惡毒的話語,陸晴雪轉身邁步。
每一步,都讓她疼得咬牙,卻沒有停留片刻。
此刻的她,只想逃離這個噩夢一般的地方。
秦淮在房間裡愣了好一會,氣笑了。
“也是,這種千金大小姐,怎麼可能需要她眼中的底層渣滓負責?”
回想起陸晴雪黯淡無光的雙眸,和那些刻薄惡毒的話語,秦淮煩躁的點了一根菸,靠在窗邊吞雲吐霧。
凌晨五點的天空,泛起魚肚白。
氣溫微涼。
街道上清清冷冷。
一口香菸混雜著冰冷的空氣進入肺裡,秦淮昏沉沉的腦袋清醒了許多。
忽的,秦淮抽菸的動作一頓。
他眼角餘光不經意一瞥,看到酒吧旁邊牆角處,蹲坐著一個人。
正是陸晴雪!
她將腦袋埋在膝蓋上,肩膀微微顫動著。
顯得格外無助。
“她在哭!”
秦淮心頭一緊。
這個女人,遠沒有她表現出的那麼堅強!
她明明很在意昨晚的事情,卻故意在自己面前表現得不屑一顧。
不對……
如果她真的不在意,為什麼會說那些惡毒的語言?
她在發洩!
秦淮才反應過來,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做。
殺人,他在行。
安慰人,特別是安慰一個女人,訓練課程上沒教過。
時間在陸晴雪暗自垂淚,秦淮茫然無措中,緩緩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