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厲害的人,她是我見過最好的女子,跟徐伯母一樣好。只是世人想掩蓋她的功績罷了。他們害怕,害怕她身上的鋒芒,害怕她的光芒將那些窮酸腐儒的光芒蓋過去。”
鄭安安怔了下,她好像從沒這麼想過。
好像,瀅瀅開辦書院的時候,街頭的孫秀才還有很多人,都是歇斯底里地反對的。
他們的態度讓安安覺得好笑,不過是個對所有人不論男女開放的書院,他們在害怕什麼呢。
“是呀,世人便是如此,從來不肯承認女子的功績的。”鳳吟宣憤憤地道。
“其實段家伯母是愛熱鬧的,她今天一定很高興。”
虞落清是有些忐忑的。
她怕桓殊戚認出她來,又怕認不出她來。
他走了六年,物是人非。
她不是當年那個無憂無慮天真無邪的姑娘,他也不是當年那個莽莽撞撞滿腔熱血的少年。
她身負阿孃的血仇,而他……
儘管璟明和桃子在長安城不曾離開,可自從她嫁為人婦之後也鮮少見面。
自從她自請出門,更是……
“這麼一說,我倒是更向往段將軍的風姿了……想什麼呢,瀅瀅,這麼出神。”鄭安安拍了拍落清的肩膀。
“沒什麼。”落清搖搖頭,“我們走吧。”
長安城外二十里。
一少年,白盔白甲,立於泗水河畔。
少年身後站著一名侍衛,約摸二十歲上下的樣子。
那侍衛不像少年白麵白衣,他臉上黝黑,目光堅毅,一看就是久經沙場的人
“將軍,還有二十里就到長安城了。”
桓殊戚點點頭:“嗯。將士們休息的怎麼樣?”
“將士精神都很好,只等您下令就進城。”
“老夫人呢?”
沒等白雲峰迴答,遠處一根利箭破空而來,桓殊戚抬手,輕而易舉的攥住箭身,無奈道:“阿孃,快要到長安城了。”
段芷蘭從不遠處的樹上跳下來,平穩落地,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嬉皮笑臉:“不錯嘛,你小子沒退步。”
段芷蘭根本不給他傷感的機會,轉身就走,擺擺手:“好了好了,我可說好了,我不想見皇帝小兒,乖兒子可要替我應付了。”
“阿孃,您還是見一見吧,該是您的功績就是您的功績,不必推辭的。也好……”
也好平了世人對您的偏見。
段芷蘭笑了,他知道自家兒子想說什麼,可是偏見,哪是那麼容易改變的呢。
雖然她確實不在意那些世俗名聲,可是她該替世間女子在意。
該是她的,就是她的,她應該去要的。
“行吧。”段芷蘭答應下來。
望著段芷蘭遠去的背影,桓殊戚抿了抿嘴角。
白雲峰暗暗道,這將軍的阿孃也是個奇人,曾經帶領幾百娘子軍守住了雲門關,還俘獲了匈奴百人,可以說,如果沒有段芷蘭,便沒有如今的將軍。
儘管段芷蘭戰功赫赫,可不像個將軍,來無影去無蹤的,沉迷於研究各種作物,更像個農人。
還別說,段芷蘭教授給邊關百姓的耕作技術和研究出的種子,種出來的糧食不僅比往年多了三倍,質量也大大提升。
她雖是個婦人,可和將軍一樣跟將士們同吃同住,同甘共苦。
“傳令下去,星馳營隨我進城,其餘三萬人馬留下原地休整,等候皇上下令進城。”目送阿孃遠去後,桓殊戚開口下令。
“是。”白雲鋒微微欠身,領命去吩咐。
桓殊戚望著茫茫的江面,在心裡嘆了口氣:“轉眼就六年了啊,阿爹,兒子一定會替您報仇的……也不知道小清她們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