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得紛紛為之側目。
“小清兒,到馬車內說罷。”段芷蘭拍了拍落清肩膀。
今日皇后召段芷蘭有事,說是要看段芷蘭新研製的禾苗。
段芷蘭出門本來習慣騎馬,因著這些禾苗,就坐馬車來的。
一出宮門,發現自己桓殊戚躲在一處,鬼鬼祟祟不知道幹什麼。
剛想問他散了朝會不走在這幹什麼,見他神色緊張,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就看到了落清和另一個姑娘。
那姑娘還穿著宮中的衣服,眉毛間跟落清有三分相似。
看她們舉止親密,再細細想起來,段芷蘭想起來,這姑娘好像小清兒的妹妹。
段芷蘭看她們似是鬧了矛盾,就上前為她們解圍。
落清沒有注意到段芷蘭怎麼來的,臉上的的情緒還沒來得及收拾,便要施禮。
段芷蘭扶住她:“不必這些虛禮了,我的馬車在那邊,快去吧,我替你們守著。”
落清點點頭,道了謝,扶著還在哭的符嬌染上了馬車。
上了馬車,沒了旁的顧忌,符嬌染的淚水更是綿延不絕。
“嬌染,這是怎麼了?”落清小心翼翼地問。
符嬌染本想開口斥責,可又想來,這事情畢竟不怪姐姐。
符嬌染哭著搖搖頭。
“是姨娘嗎?是不是他們對姨娘做什麼了?”
符嬌染搖搖頭,又點點頭:“他們打了我娘……”
虞笙死後,符興昭又娶了名門閨秀做妻。
年歲漸長,蘇妙芸容顏不比從前,符興昭也就不愛去她房裡了。
蘇妙芸和嬌染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過的難。
符興昭尤其惱怒嬌染進宮當值這件事。
落清那日從符家離開之後,符興昭一腔憤怒無處發洩,就怪到嬌染母子頭上。
蘇妙芸被打了二十板子,奄奄一息。
符家人不肯給她醫治,嬌染的月俸買的藥幾日就用完了。
第二日符興昭又因為落清被笞七十,亦是把這些算到了蘇妙芸頭上。
符家人就更加冷落她們母女了。
走投無路之下,嬌染心裡就怨恨起了姐姐。
怨恨姐姐為什麼那麼冷漠無情,那日都不肯看她一眼。
怨恨姐姐造成了這一切,為什麼能拍拍手事不關己。
怨恨過後,符嬌染又覺得不該怨恨姐姐。
姐姐也是無可奈何,姐姐也沒別的選。
可是……若不怨姐姐,她該怨誰呢?
怨父親,這麼對她們母女嗎?可是父親也奄奄一息……
怨兄長,對她們淡薄嗎?可是兄長有仕途要走,兄長心裡還是……
可是姐姐就沒有仕途要走嗎?
如此想著,嬌染更不敢面對落清。
落清幾次找,她幾次躲。
她不知道要以什麼樣的情緒面對姐姐。
她不是聖賢,做不到什麼也沒發生,如往常般的姐妹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