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們坐在後花園的暖室裡,此時已開宴多時,有不少人已然半醉。
有輕狂少年信口開河道:“哎,章兄,你可偷偷見過你那位未婚妻?今日可是她的及笄禮啊。”
“劉兄,莫要拿章某開玩笑。”章明遠低垂著眼,勾了勾唇角,“劉兄醉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少年本就輕狂,提起男女婚事來,更是起了心思,鬨堂大笑起來。
章明遠臉頰染上了飛紅,低聲勸誡:“各位年兄,莫要取笑章某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符姑娘自然是頂好的。”
他並不喜歡這位所謂的未婚妻,嚴格意義上來說,他並不喜歡女人。但畢竟,家裡總需要有個所謂的大夫人做由頭。
此時雖是寒冬,但暖室裡鮮花開的正好
“哎,章兄可曾見過那符大姑娘嗎?”醉酒的少年依依不饒。
“未婚男女怎可私下相見,章某自是不曾逾越禮法的。”
劉生身處花香暖室中,早已忘了何為天
地:“要我說啊,你那未婚妻也不過尋常容貌,不知禮數,配不得你的。”
章明遠還沒說什麼,就聽“嘭”地一聲拍桌子的聲音,陶摧猛然站起來,厲聲道:“你說什麼?”
“我說的是符大姑娘,又不是說你,是章兄的未婚妻,又不是你的未婚妻,你激動什麼?”劉生漫不經心地道。
“陶兄,陶兄,坐下說。”一旁的好友也不斷拉陶摧的衣袖子。
12
若是平時,陶槿是容不得旁人說自己好友
半分不好的,他定要上去揍那人一番的,可
今日也是小清的及笄禮……
“你既知道是章兄的未婚妻,又知道今日是符小姐的及笄來,還敢如此放肆,劉大人莫非沒教你禮儀嗎?聖賢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姑娘的婚事和容貌,哪裡容得你在這隨便議論?”說完,陶槿冷著臉坐下。
劉姓少年以為陶槿是怕了他,斜睨陶槿一眼,故意放大了聲音繼續道:“話說,這樣自輕自賤不守婦道的女人,的確是配不得章兄的。”
章明遠皺了皺眉頭。
章明遠縱然不喜歡自己這個還沒有定親的“未婚妻”,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是章家的面子,別人這麼評說,豈不是在打章家的臉?
他知道,長安城裡高門大戶的人家,知道內裡的,不願意將女兒嫁給他,不知道內裡的,縱然是嫁了,怕是也對他們章家沒什麼幫助。符落清家裡門戶也算高了,是再合適不過了。
“劉公子這話未免僭越了。姑娘家清白怎可是茶餘飯後的談資,任由外人胡亂造謠呢。這可是要扭送官府的。配不配的,跟你有什麼相干呢,你這樣的,怕是沒有小姐願意嫁你吧。”還沒等到陶槿跳出來反駁,就有一位青衣少年看不慣,搶先道。
要是旁的時候,陶槿可是要給他一頓叫好
的,可如今處在風口浪尖的是小清,他也就
沒了這些閒心。
“姓劉的,你把話放清楚了!”陶槿一個箭步從席間竄出來,一把揪住劉生的袖子,“你道歉!”
陶槿的速度快到很多人都沒反應過來,劉生就被揪住了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