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雖然沒經過這件事,但跟元絳共事多年,肯定比別人更瞭解元絳。
儘管討厭符興昭,落清還是捏著鼻子去旁敲側擊。
這一旁敲側擊,就問出來了一些資料裡沒有的東西。
比如說,元絳一聽到“徐”字就臉色煞白。
再比如說,元絳常常換身邊的侍從。
再者,元絳很少飲酒。
第一件印證了落清道猜想,可到底是什麼把柄呢?
第二件事情,就更奇怪了。
一般來說,侍從都是越熟悉越好。
時間長了,做什麼事情都方便。
常常更換,不是給自己造成麻煩嗎?
落清就順著侍從這一點找下去,還當真從浩如煙海的卷宗中,找到了一件相關的卷宗。
卷宗記載的是,這名小廝因為偷盜主人家財物,畏罪自裁。
而這個“主人”就是元絳。
畏罪自裁的小廝,和常常更換侍從的清官。
誰都不會認為這個官員有問題。
當年草草定了案,可仔細看來漏洞百出。
連屍首都沒有,何來的定案呢?
所以,落清心中才漸漸形成了這樣一個猜測。
這樣說來,很多事情都能說的清楚了。
徐文簡的反應,讓落清肯定了這個猜測。
徐文簡瞳孔瞬間收縮,垂下頭不說話了。
落清輕輕敲打著桌面,每一聲都敲打在徐文簡心上。
“你說,這位元大人為了自保,把事情都說出來,你還有什麼依仗?你還能活命嗎?
“徐文簡,你不想死吧?你要是想死,在很多年前已經死了,何必大費周章呢?”
“我憑什麼信你?”徐文簡不屑地笑道。
“你除了信我,你別無選擇。”落清微微仰起頭,“你已經是棄子了。活命與否,是你自己選的。”
“你——”徐文簡的拳頭瞬間握緊。
半晌,徐文簡洩了氣:“我要是說實話,別把我關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了。”
落清輕笑一聲,不置可否。
——
出了暗室,落清並沒有鬆了一口氣。
坐了那麼久,腰又開始疼了。
雖然知道了不少事情,可這件事更難辦了。
“大人——”
落清轉身,發現是金三。
“怎麼了?”
“屬下等謝過大人的恩典!大人之恩,屬下萬死難報!”金三說著,磕下頭去。
劉敬險些逃出去的事情,王虎等人本來是免不了追責的,但是落清一力承擔了下來,說是自己之過錯,與旁人無關。
因此,一干人等並沒有受責罰。
落清彎腰扶起他來:“我攬下罪責並非是我徇私情,而是這件事並非你們可以預測,也並非是你們的疏忽。
“是我的失察,才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你們不必覺得愧疚什麼。”落清拍拍他的肩膀,“若是實在想做什麼,做好分內之事就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