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那你們倒是狼狽為奸……”陶槿差點說出口,後面的話幸虧咬住了自己舌頭。
因為,鳳吟宣和鄭安安在同時瞪他。
殺氣重重,威風陣陣。
險些喪命。
陶槿撥出一口氣,慶幸自己保住了性命。
“公主說的不錯,瀅瀅確實打輕了。”陶槿改口道,“所以他就一蹶不振了?”
這杜星嵐,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沒有呢,他跟陛下告狀。陛下裝聾作啞不見他。”鳳吟宣止不住笑。
落清忍了下笑意:“他氣不過,去公主府門口堵我——因為我當時恰好在公主府跟公主商討事情。
“他來的不巧,公主送我出門,理都沒理他。”
“他是知難而退了?”陶槿猜測。
“不不不,他看愣了。”鄭安安笑得眼睛彎了,“他對公主,一見鍾情吶。”
“啊?”陶槿愣了。
落清收了笑容:“更不巧的是,公主也對他,一見鍾情。狀元郎和公主,可不是話本里最愛寫的麼。”
陶槿:“所以他尚公主了?”
“沒有。”落清語氣略帶嘲諷,“公主請求陛下 放她去駐守邊疆。臨行前,公主問他,要不要跟她一起去邊關。”
落清繼續道:“他呀,捨不得自己的榮華富貴,捨不得長安城的錦衣玉食,捨不得自己的大好前程。拒絕了公主。
“公主走後,他就一蹶不振,終日昏昏咯。”
吟宣啐道:“他自個兒裝的倒好,早幹嘛去了,這副樣子裝給誰看?”
陶槿頻頻點頭:“是了是了,當真可惡。”
說笑間,到了用飯的時候。
幾人用過飯,落清和陶槿又說了些各自的舊情,便安歇去了。
落清躺在床上,今日得見故人,心情久久不能平靜,又怕吵到旁邊的鳳吟宣,就合著眼冥想,思來想去,心緒不由回到六年前。
四年前,符家宅邸。
北院清水閣。
符落清手裡拿著一本書,站著倚在門框上,她沒有看書,而是望著院子裡朝氣蓬勃的花花草草們出神。
眼看夕陽欲頹,出去買藥的何嬤嬤也不見得回來。
符落清不由得焦躁起來。
“阿孃。”符落清抱著書走進屋子,迎面撲來一陣藥草味。
翻書頁的聲音停了下來,床上的女子抬起頭,望向走近了的符落清,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瀅瀅,怎麼了?”
“阿孃餓了嗎?”符落清將書放到一邊的桌子上。
“我不餓。”虞笙搖搖頭。
面前坐在床上的女子三十左右的樣子,頭髮乾乾淨淨地挽了起來,身上穿著素色衣服,頭上沒有幾件首飾,面容憔悴,臉色白的像張紙,嘴唇也發白,但不難看出,是個美人。
符落清心裡一陣心疼,默默將那個男人罵了一頓,為虞笙掖好被角。
“阿孃暫且忍耐會。何嬤嬤去買藥,還沒有回來,我去看看,等回來我煎藥,嬤嬤做飯。阿孃先躺會吧。”
“嗯。”
“瀅瀅。”在符落清要走出房門的時候,虞笙叫住了她。
“怎麼了,阿孃?”符落清轉過頭。
“小心一點,早點回來。”
“嗯。”
出了房門,符落清朝草叢中喚了一聲“黑不溜秋”,就應聲竄出一條全身黑色的小狗來。
小狗搖著尾巴,期待地看著符落清。
符落清蹲下身子摸摸它的頭,溫柔地說:“辛苦你了,我要去找下嬤嬤。你要在家裡保護好阿孃哦,不要讓圖謀不軌的人進來了哦。”
“汪!”黑不溜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