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清歪歪頭,點心都不吃了:“我知道我知道!這個我聽說過!
“你帶著三十位星馳營的將士,闖進了匈奴三萬人馬的軍隊裡,取下了他們新上任單于的首級。
“訊息傳到長安城來,滿朝譁然。這可是我大晉立國以來,為數不多讓匈奴吃癟的勝利啊。
“我當時還好奇,說這位小將軍的名字,好像在哪兒聽過。”
“瀅瀅當真是在哪兒聽過?”桓殊戚知道落清有意逗他,就接了話。
“那自然是——”落清學他的樣子頓了頓,“你快往下講。”
桓殊戚輕笑一聲:“不得不說,之前那位單于的確有武藝在身上的,他的槍擦過我的臉,就留下來了這道疤。
“作為回報,我就斬下了他的頭顱。”
後面那一句,桓殊戚講的風輕雲淡。
“那你不疼嗎?”落清忽然冒出來這麼一句。
桓殊戚笑著搖搖頭:“想著我要做的事,想著天下百姓,想著想見的人,自然就不疼了。”
——
段芷蘭到的時候,桓殊戚剛講完一個故事。
“小清兒——”段芷蘭直接撲到了落清身邊 忽略了桓殊戚。
桓殊戚自覺地退到一邊:“娘。”
“伯母……”落清掙扎了幾下,發現自己起不來,“恕我不能行禮了。”
“行李幹啥,你好好躺著啊,讓伯母看看,怎麼還瘦了呢……”段芷蘭捧著落清的臉蛋左右端詳。
落清臉被擠的變了型,也只能任她看。
看著看著,段芷蘭就紅了眼睛:“小清兒……”
早知道,她不該給落清講那些故事的。
這樣的話,是不是小清兒就不會過得這麼辛苦了。
落清似乎是看出了段芷蘭心中所想,堅定地道:“能認識伯母,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情之一。
“我寧願清醒痛苦,也不要麻木愚蠢。”
聽落清這麼講,段芷蘭忽然笑了。
寧願清醒痛苦,也不要麻木愚蠢。
這才是虞落清啊。
虞落清從來沒有變。
“沒事啊,伯母陪著你。 ”段芷蘭朝桓殊戚揮揮手,“還不去做晚膳?”
“是。”
——
下午還是照舊修法。
不過大家都來了落清家。
落清被段芷蘭扶著站了起來:“諸位恕我不能行禮,我這地小了點,諸位還莫要嫌棄。”
眾人看落清的眼神都一言難盡,唯有符興昭是嘲諷的。
落清本來想直接忽略他的。
段芷蘭扶著落清,直接嗆了回去:“看什麼看?再看給你眼睛挖下來!自己做過多少虧心事,你敢說嗎你?”
符興昭顧忌她永安侯的身份,一聲也沒敢吭。
本來心思各異的人又趕緊低頭寫字。
直到這平靜被蔣逾和盧恭時的爭吵聲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