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審問了這些小廝僕從,都說是到了長安城才被徐文簡僱過來的,只知道徐文簡是做生意的大老爺,出手可大方了。
看他們神色和查出來的行蹤,並無假話。
只是此案還沒有了結,這些人暫時不能放,就好生看管起來。
下了堂,兩位侍郎跟在落清身後。
落清轉身,兩位侍郎也頓住步:“兩位大人,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紀巒猶豫再三,道:“大人向來剛正不阿,執法嚴明,怎麼今天……”
後面的話,紀巒沒說下去。
但一旁的文堪憐卻脫口而出:“大人今日,真是叫人搞不懂,堂上一不審,二不問,反倒與他說笑起來。
“他說了那樣的話,大人也不喝止,威嚴何在?
“這沒問出個結果來,大人也沒說怎麼判,就將他帶下去了。
“難不成,大人也是那收受賄賂,貪贓枉法之人?”
“堪憐!”紀巒打斷他,生怕他再說出什麼驚天動地的話來。
落清也不生氣,轉身哈哈一笑,仍是往前走。
“二位大人來刑部幾年了?”
“下官三年,文大人,兩年。”紀巒追了上去。
“二位大人比我在刑部待的時間長,應當知道,來刑部的,要麼就是窮兇惡極之徒,要麼就是貪官汙吏。”
文堪憐不情不願地跟著。
“二位大人也應當知道,我一向不動用酷刑,一來呢會造就冤案,二來,這酷刑對前者沒什麼用處,三來,實在是太殘忍了些。
“他們雖然是窮兇惡極的人或者是貪官汙吏,但在定罪之前,還不是罪犯,對還不是罪犯的人用刑,這樣不是沒有人道麼?
“他們雖然失了為人的資格,你我卻不能與他們為伍啊。”
“說了這麼多,跟這案子有什麼關係麼?”文堪憐語氣十分衝。
“剛才我也問過了,二位大人,可曾聽過老寧義侯的事情。”
“不曾。”紀巒道。
“老寧義侯,是徐文簡的父親。”
這一下,他們都懂了,原來徐文簡在堂上說的不是瘋話。
文堪憐冷冷的:“所以你是包庇親戚?”
落清笑了出來,順手摸了一把在後堂門口守著的黑不溜秋,推開門,走了進去。
“徐文簡其人,貪婪、變態、自私,別用正常人的思路去推測他怎麼想的。”
文堪憐還皺著眉頭,紀巒似乎有點聽明白了。
“大人此意……”
落清走到桌子後面坐下,示意兩個人也坐,落清開啟盒子,拿了三張餅出來,遞給他們兩個人一人一張。
“現在徐文簡的事倒是其次,重要的是他背後的人。”落清敲了敲桌子,“他們背後的人,要做的事情,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文堪憐接過了餅,但沒有動。
門被黑不溜秋叼著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