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會射箭的?”
有位大膽地宮女道:“回陛下的話,之前長公主還在的時候,奴婢的好友是她旗下的娘子軍,就教了奴婢們一些。”
長公主,就是博陵公主。
“回宮後,朕會放你們出宮,給你們安家的銀子,你們願意嗎?”
“奴婢謝主隆恩!”
柳承民將她們一一扶起,想說什麼,卻什麼也沒說出來。
一路上,除了個別活下來的來的人,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屍體。
有叛軍的,也有宮女太監,和書院老師的。
可明明不久前,他們還一起談笑風生。
書院的門都被叛軍開啟了,原本整齊的桌椅,被他們搞了個底朝天。
兩側的花草,被踐踏的被踐踏,被染血的被染血。
放眼望去,滿目蒼夷。
任誰也不相信,這是之前那個生機勃勃的書院。
地上的血已經凝固,沒有幾處是沒有沾上血的。
從寸心堂到書院大門,明明不長的一段路,柳承民卻彷彿走了很久。
一步一步,腳步似有千斤重。
直到走到門口,他才停下來。
倖存的傷者都被抬走醫治,只有姚朝留下來指揮他們運送傷者。
姚朝並沒有注意到柳承民,柳承民也沒打擾姚朝。
書院的大門已經倒塌,踩在上面,像踩在懸崖上。
章明遠迎了上來:“陛下,臣接您回宮。”
“不必,朕走回去。”
“這……”章明遠再抬頭的時候,柳承民已經自己走遠了,於是趕忙跟上去。
幸虧桓殊戚來的及時,長安城並沒有遭到很大的破壞。
可是叛軍還是對無辜的百姓下了手。
街道上亂七八糟一片。
原本熱鬧的街道,此時變得陰森。
柳承民望著被叛軍破壞後的長安城,想起了自己幼時。
他幼時,也是和阿孃一起,這樣望著村子被燒殺搶掠。
他如今是帝王了,還要這麼眼睜睜看著生命在自己眼前流逝。
——
一切都安頓好後,段芷蘭和溫宥齊還沒回來,桓殊戚送落清回家。
心放下來之後,落清的嗅覺開始恢復。
血腥味和死氣直往腦子裡鑽,沒走兩步,落清就跑到一邊吐了起來。
“瀅瀅,瀅瀅你怎麼了?”桓殊戚嚇得慌了手腳。
落清吐完,直接坐到了地上,接過桓殊戚不知道從哪兒端來的水漱口。
“沒事,只是受不了這個味道。”落清擺擺手,“還是適應不了啊。”
桓殊戚很快懂了落清說的是什麼,伸出手扶她:“人性本善,怎麼能受得了殺戮之事。
“更何況是瀅瀅呢。 換一個人在這個位置,不會比瀅瀅做的更好了。”
落清搭上他的手,站了起來:“不管怎麼樣,都已經結束了。
“話說,你剛才衝進來的時候,喊的是什麼?”
“啊?”桓殊戚怔了下,為自己的莽撞而後悔,頓時結巴起來,“是、是、是……”
“是瀅瀅嗎?”落清笑眯眯地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