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笙思來想去,大抵也就是因為她這個沒用的娘。
她知道雖然落清心裡頭不滿,可顧念著她,也只能順從,平時也故意做錯點什麼來撒氣。
今日突然變得聽話乖巧,定然是又受了什麼刺激。
而今落清又沒個可說話的人,只怕鬱結心中,長此以往,再落下和她一樣的病根……
如果能聯絡上爹孃,落清的婚事也就不必被強迫了,可……
符興昭織的這張大網,何處是漏洞呢。
當下要緊的,只能先解決落清心裡頭的事。
女兒心裡頭不痛快,虞笙絕不能坐視不管,符興昭那裡,只能智取。
想到此,虞笙喚了何嬤嬤,去小廚房熬了湯,做了點心,又差丫鬟去請符興昭,自己去梳洗打扮一番。
傍晚,符興昭如虞笙所計劃的來到了清水閣。
見符興昭到了,虞笙笑吟吟地迎上去:“我就說今日這風吹得怎那麼舒爽,原來是把老爺吹來了啊。”
符興昭一到,虞笙就好像突然有了生氣般,笑吟吟地。
虞笙自然地替符興昭解了外衫,交給丫鬟拿下去。
符興昭睨了虞笙一眼:“本不想來的,四姨娘勸我,才來看一眼。”
虞笙聽出符興昭的話中話,臉上依舊掛著笑,為符興昭倒酒佈菜:“四妹妹是老爺看中的,老爺看中的人,自然是好的。多虧了四妹妹講話,我盼星星盼月亮,才見上老爺一面。回頭,我可要好好謝謝四妹妹。”
這要是換作平時,虞笙早已經送客了。
符興昭看著她,沒說話。
虞笙為符興昭盛了一碗湯:“老爺賞臉嚐嚐這個,老爺以前最愛喝這個湯了。”
符興昭順勢喝了一口湯:“這個味道,似乎有些似曾相識……想起來了,我記得,當年我趕考的時候,你也為我熬過這個湯。那是多少年了……”
虞笙低垂著眉眼:“二十年了呀,妾身嫁給老爺已經整整二十年了。”
“當年你還是青蔥少女,如今已經人老珠黃了。”
“妾身日日思念夫君,日久成病,哪能不老。怎能跟老爺一樣,更勝當年呢。”
“今日怎的轉了性子。”符興昭慢條斯理地嚥下東西,看向虞笙,“像二十年前的你。”
虞笙扯了扯嘴角:“從前妾身愚鈍,性子倔強,這才招了老爺的不快,今日悟明白了,想來,悔之不晚。”
“確實不晚,你若好好做你的主母,等本官升官進爵,說不定能替你討個誥命做。”
“妾身不敢奢求其他,只求能長伴老爺身邊,為老爺排憂解難,妾身此生無憾。”
“說起來……符落清那邊怎麼樣了,她最是不聽話,處處與我作對,關了她這幾個月,可有不滿啊?”
虞笙心道,怎麼樣你不是再清楚不過嗎。
虞笙知道,符興昭只是在試探她,試探她的目的,是不是真的聽話了。
“清兒年紀小,對您有敬仰,又不知如何表達,故而養成了這樣的性子,這怪妾身教導無方。不過清兒也馬上及笄了,漸漸懂事了,自然能滿滿明白您的良苦用心。這不,她這幾日學東西快了,漸漸有了樣子,教習的嬤嬤也誇她了呢。”
符興昭點點頭:“她是該收斂收斂她那不知天高地厚沒有長幼尊卑的性子,不然嫁到章家去叫人看了笑話!不知道的,要說我符家沒有家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