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細觀察,華鄢並不比柳承民好多少。
華鄢原本就慘白的一張臉更白了。
他手裡緊緊握著韁繩,不敢鬆開。
在心裡嘆口氣,柳承民不再看他。
再繼續看下去,要更緊張了。
轉向另一邊,只有落清神色從容,甚至還有點欣喜。
落清察覺到柳承民的目光,淺淺一笑:“公主即刻就到,公主這麼著急,亦是十分思念陛下。”
聽落清這麼說,柳承民心裡才好一點。
這時,聽遠處有馬蹄聲,似是人數眾多。
未等柳承民讓人前去探查,章明遠就前來稟報:“啟稟陛下,前面有位女將,叩見陛下。”
柳承民本想立刻下輦,礙於威壓,穩穩坐住:“可問清楚是誰了?”
章明遠:“她自稱是博陵公主麾下女將,臣已驗過腰牌,確實如此。”
“喚她前來。”
“是。”
不一會,女將被傳到御駕之前。
“末將參見陛下!”
“平身。”柳承民壓抑著內心的激動,“你可是公主部下?”
“回陛下,末將正是。”
“公主還有多久到?”
“還有十里。”
柳承民讓人賞了這女將,叫她前去回覆公主,說是兄長在此,接她回家。
女將領命而去。
柳承民即刻傳命,下御輦,步行迎接公主。
落清翻身下馬,抬眼一看,見華鄢還愣愣地坐在馬上,眼睛直直地看著前方。
落清不由得在心裡笑他。
平日裡那叫一個鐵面無私,對誰都冷漠。
怎麼今日要見到盡歡了,反倒變得如此失魂落魄?
落清走過去,喊他:“華大人,下馬吧,公主要到了。”
落清連著喊了好幾聲,華鄢才如夢初醒,含羞帶愧地翻身下馬。
說笑間,馬蹄聲更大了,遠處路上出現了馬影和人影。
柳承民深吸口氣,按捺心中的情緒,快步走了幾步。
落清和華鄢跟隨左右。
侍衛和來福等跟在他們後面。
走著走著,柳承民就跑了起來。
“籲——”
伴隨著一聲馬的長鳴和吆喝聲,落清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皇兄!”
柳宿泱勒住馬,翻身下馬,見柳承民跑了過來,心中百感交集,眼眶不由得發熱。
柳宿泱下馬,身後的部下亦跟著下馬。
柳宿泱一步並做兩步走,在離柳承民兩三步的地方跪下叩頭:“臣妹叩見皇兄。”
在柳宿泱跪下去之前,柳承民搶先一步,扶住了她:“泱泱不必多禮!”
許是因為經常扶落清練出來的,柳承民竟然扶住了柳宿泱。
柳宿泱忍不住抬頭去看自己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