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惺忪睡眼出來:“小清,這是幾時了哇?”
陶槿還穿著他那身破爛,頭髮亂糟糟的,跟章斯年花孔雀似的,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章斯年看這人眼熟,好像在哪兒見過,又好像不是這個樣子。
落清忍住笑意:“這都巳時末了呢。”
還沒睡明白的陶槿好像沒聽清,揉了揉眼睛:“我果然是沒睡醒,我得再回去睡會,都做夢了,怎麼都看到小戚了。”
桓殊戚走上前去,抱了下陶槿:“不是夢,桃子,我回來了。”
原本還迷迷糊糊的陶槿一下一下子清醒了:“小清你快掐一下我,這不是夢?”
章斯年不等使喚就替落清代勞了:“陶兄,這不是夢,這都日上三竿了。”
陶槿被掐的嗷嗷叫,可算是真的清醒了。
“章兄,章兄,你怎麼手勁這麼大呢!”
見這一群人,陶槿看看衣冠楚楚的大家,又看看亂七八糟的自己,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忍笑了很久的落清打圓場:“桃子旅途多有勞累,睡的遲了是正常的,快去梳洗下,我們等你。”
陶槿藉著臺階,溜之大吉。
早就看了半天的鳳吟宣道:“大家都別在門口說話了,快進去。”
一抬頭,上面掛了知微堂三個字。
看筆法,是落清的字。
進的門去,不似尋常大戶人家左右放的椅子。
而是一張圓桌,擺在正中間,幾個凳子,圍著圓桌放著。
廳裡沒什麼別的擺設,只放了兩盆不知名的花,倒是掛了幾幅畫,有山有水,有梅蘭竹菊。
其中正中間一幅,畫風不像大家,更像稚子初學。
畫的是兩朵海棠,依偎而開。
看畫的落款,寫的是吟宣。
落清指著畫對桓殊戚介紹:“這宅子是陛下做太子時候送給我的,他要送我畫做裝飾,我不敢收。
“那時我看吟宣正在畫畫,畫的是兩朵海棠,我覺得好看,就拿來掛在這裡了,怎麼樣,我說吟宣很厲害吧?”
鳳吟宣臉一下子紅了:“這說出去多丟人啊小清……”
落清:“哎,這怎麼丟人,吟宣畫的自然值得驕傲,不信你問問冠軍侯,羨不羨慕。”
被點到名的桓殊戚認真地說:“在下一介武夫,雖然不懂書畫,但看的出來,鳳姑娘的手筆,至純至真,至情至性,堪為珍寶。”
鳳吟宣一聽笑得合不攏嘴:“冠軍侯可別框我。”
“吟宣,怎麼我說好你就不信,他說好你就信呢?”落清吃味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