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養病養了半個月。
這其中,最氣不過的就是章斯年了。
“姐姐,你說這太子殿下怎麼就這麼無情?明明是他千求萬求你,求你為他做事。
“你為他兢兢業業,這才做了幾日,因為一句話說得不順他的心 就要如此待你!
“我跟了他這幾年,怎麼就沒看出他心是石頭做的呢?”
章斯年一邊說,一邊在房間裡轉悠,說到動情處,還氣得眼眶紅了。
落清揉了揉胸口,還沒說話就痛得很。
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她這不會真的要養個幾個月吧。
“斯年,坐下,晃得我眼暈。”落清揉了揉太陽穴,“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不可以再說了,切記,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章斯年恨不得晃醒落清:“姐姐,這哪是雷霆雨露了,這分明——這分明就是無情!忘記他求你的時候了?!”
落清瞪他:“斯年,這樣掉腦袋的話,不許說了,我是你嫂嫂,還管不住你不成?”
章斯年訕訕地閉嘴。
看他垂頭喪氣的樣子,落清也於心不忍:“最近可有什麼事情發生?”
章斯年皺皺臉:“若說有,也是有的,若說沒有 也是沒有的。”
落清挑眉:“你何時學會你哥哥講的話了?”
章斯年把椅子拉進了:“我這不是,想逗姐姐開心嘛。這我得一件件地講。
“就是最近太子被責罰,心情不好,整個東宮都被陰雲籠罩著,別說多壓抑了。
“這太子殿下也真是的,連我都被遷怒了,我最近要見他,他都不見我。
“哦,陛下也罵我了,說我身為右春坊司議郎,本來擔著侍從規諫之職,如今殿下有失,我也有責。”
落清垂下眼:“抱歉,連累你了。”
章斯年連忙擺手:“姐姐說的是哪裡話,我們哪裡來的連累,你不過是規勸太子,不要跟陛下過不去,明明——”
章斯年想到答應落清的話,連忙住了嘴。
落清使了個眼色,屏退了侍從。
不過,章斯年打了個哈哈,很快遮掩過去:“說東宮籠罩陰雲,這話倒也不全對。右春坊這幾日倒是看起來沒那麼悶。
“尤其是那個右庶子宋觀文。哎姐姐,說起來那個宋觀文,我去查了,你別說——我還真查出點東西來了。”
說到關鍵處,章斯年故意停住不說。
知道落清要作勢打他,章斯年才老老實實講:“我打聽到了,當年宋觀文打死那姑娘母親的案子。
“那姑娘是江夏花田村人,名叫姚朝,家裡務農,父親早早走了,跟母親相依為命。
“這母女倆在村裡都是頂好的人,自己的日子雖然清苦,可是常常接濟比他們還窮苦的人。
“而姚朝本人學了些拳腳,除了保護自己意外,也經常除暴安良。
“有一次,姚朝救下了被宋觀文看中的女子,因此被宋觀文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