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確實是這麼想的。
“章明遠,放下你的妄想和執念吧,不要去追尋已經失去了的。
“一日夫妻百日恩,這是我作為我們曾經夫妻之恩,跟你說的最後一句忠告。
“我們回不去的,從你在及笄禮上說我那一句,我們就不可能成為真正心心相印的夫妻。
“就那一句,我就永遠不可能原諒你,永遠不可能喜歡你,愛上你。
“在你看來,可能是一句無心之話,在我看來,就是誅心之話。
“因為你從心底裡,你從來就沒有將我平等地對待過,或者是,當人一樣對待過。
“你覺得我是一個物件,我應當賢良淑惠,我應當生來愛你,處處為你著想。
“你覺得,不管你犯了什麼錯,我都應當原諒你包容你。
“你覺得只要你說了對不起,我就應當原諒你。
“你覺得我只是在慪氣,只要氣過來,還是那個溫柔賢淑的章家少夫人,對不對?”
章明遠兩眼空空,彷彿失去所有力氣。
桓殊戚不由自主看向落清,眼裡流露出心疼和懊惱。
心疼瀅瀅經歷這些傷心之事。
懊惱自己缺席了瀅瀅的這段人生。
“可是你錯了。”落清還是趴在那裡,說這些話時,是非常平靜的,“有沒有一種可能,從來不存在什麼賢良淑惠的虞落清?”
章明遠震驚地後退了兩步。
“什麼賢良淑惠,都是我裝出來的。”落清冷笑,“我從來不是什麼賢良淑惠的少夫人,也從未想要做賢良淑惠的少夫人。”
章明遠後退兩步,拼命捂住耳朵。
落清聲音揚了起來:“你不愛聽,我偏要說!你從來就沒愛過我,你只是愛賢良淑惠的少夫人。
“章明遠,收起你的幻想吧,我虞落清,就該肆意張揚,就該指點江山舞文弄墨。
“我虞落清,從來不是你想象中的什麼少夫人。
“不止是我,所有女子,都從來不是你賢良淑惠的少夫人!”
落清說完,緩了口氣:“從前不想跟你撕破臉,只是顧及你我同僚顏面。
“你都這樣汙衊我了,我還顧及你的臉面做什麼。
“還有,既然你說了,那我也說清楚。我和桓將軍,從前什麼關係,現在什麼關係,將來什麼關係,都是我們的事情,與你無關。
“我沒必要,與你解釋我們的關係清白不清白。
“我有沒有私,與誰有私,那也只是我的事情,與你無干,沒必要和你解釋。
“我再聽你嘴裡講一句汙衊之詞,你就莫怪我不講情面,到陛下面前去告御狀了。”
章明遠捂著耳朵,拼命搖頭,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松暉,幫我送送客吧。”落清臉轉向了裡面。
“好。”
桓殊戚才不管章明遠的反應,一手扛起章明遠,走到門口扛起小廝,把這主僕們口丟到了大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