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劍南劉家一事,柳承民安排了桓殊戚帶兵前去。
並非是柳承民小題大做。
自先皇以來,各個世家要麼被抄沒,要麼自願放出權力。
到如今,只有劍南劉家,手握重兵,借地勢之便利,無視陛下。
陛下早已視劉家為眼中釘肉中刺,劉敬一事,正好做藉口。
這一去,定然是血雨腥風。
下了朝之後,桓殊戚就去星馳營點兵,準備動身了。
落清替柳承民去犒賞三軍。
長安城外,星馳營駐地。
落清傳達了柳承民的旨意,與三軍同飲。
星馳營將士排列整齊,個個精神,豪情萬丈。
秋風烈烈,“桓”字軍旗被吹的刷刷作響。
轉過頭,落清端起酒杯敬桓殊戚:“願將軍此去,勢如破竹,馬到成功,早日凱歌!”
紅色的官服被風吹起,落清屹然不動。
“謝過虞尚書,末將定不辱聖望!”桓殊戚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風揚起桓殊戚頭盔上的簪纓,陽光照著銀色的鎧甲,耀地人眼睛睜不開。
落清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放低了聲音:“下面幾句話,不是陛下的意思,是本官對將軍說的。”
桓殊戚受寵若驚,臉上一片平靜,手扶著腰上的劍:“大人請講。”
“將軍莫忘,與本官所約。”
桓殊戚呼吸滯了一瞬,一開始並沒有明白落清道意思。
犒賞完三軍,星馳營拔寨,即刻出發,抄沒劍南劉氏。
直到行軍路上,桓殊戚豁然明瞭。
他想起來了那個清早。
少女一臉嚴肅,戳著他的胸口。
“以後小心些,再讓本官看見,可要拿你是問。”
桓殊戚心中震了一下。
——瀅瀅這話的意思,莫不是、莫不是……那日已經看破他的身份?
他這演技該有多拙劣啊。
可剛才瀅瀅的意思是……
桓殊戚心裡有了個大膽的猜想。
他努力壓抑住了興奮,不再去想這件事。
只要他凱旋而歸,瀅瀅就會多看他一眼。
——
冠軍侯領兵前去劍南之後,轉眼又過了三日。
離南詔女王御駕到長安,只有三日了。
落清一日比一日忙。
不僅要處理宸王一案的後續問題,日常的案子,還有元絳一案。
以及新法初稿的修改。
有時章斯年帶著陶槿還要來“看一看”她。
要不是吟宣日日守著,落清又要廢寢忘食了。
這不,剛下了朝,落清又被柳承民召過去商量事情了。
柳承民拉著落清東拉西扯許久,都沒說到正題上來。
落清耐不住了:“陛下有事直接吩咐臣就好了。”
柳承民輕咳兩聲,來掩飾自己的尷尬:“那個……朕想讓你幫朕做件事。”
“陛下請講。”
“朕想讓你,前去迎接博陵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