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習闕的話來說,那時一戰活下來的大多是被趕去密室避難的年輕人,唯有青鳥銜花的首徒挺過了血海廝殺,活著回來重啟了密室機關門,他臨危受命被推舉為新一任宮主的時候,年方十五。
習闕說到這裡哭到失聲,邊關月無心,也不忍再問後面的事,他們宮主怎麼和仇人之子江南書有了交集,大概是一段可以寫進話本的虐戀深情。
他安慰了習闕幾句,在臨走前還是忍不住多嘴:「能告訴我,你們宮主叫什麼嗎。」
習闕終是妥協:「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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飲月。
都是阿月。
但,要比邊關月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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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返回寢殿時,天矇矇亮,壽喜來和禪機換崗,不解問道:「公子今日怎麼起的這麼早?」
邊關月悶悶一笑:「床鋪太亂,睡不著。」
他以為進到屋內會面對江南書一如既往的柔情似水,不必特意編什麼理由,只說出去溜了遛彎便能換來一個早安吻。
不料江南書還沒有醒,正閉著眼平躺在床上。
不對勁。瞬間而已,邊關月心中擔憂的浪潮高過無名苦澀,他快步走到床邊喚人:「皇上?江南書!」
他摸上江南書額頭,異樣的滾燙令他徹底慌了神:「來人,來人!快傳太醫!」
作者有話要說: 最後一次搞事了,可以倒數十章 等完結啦
第50章 515-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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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轉眼小半月過去, 天又落了幾場雨。
習疏楓從江南書寢殿出來,正撞見禪仙舉了個竹竿戳咕高處的樹枝:「你做什麼呢。」
「捉蟬啊,一入夏這都鑽出來了, 一天到晚嚎個沒完, 煩死了。」禪仙眼力好一粘一個準,他卻沒半點收穫的喜悅:「江南書一病,公子一連幾夜不帶閤眼,不能再讓這些玩意擾了公子。」
他說著將粘下來的蟬扔習疏楓手裡:「江南書怎麼樣了?」
「不太好,我天天都來, 天天不見起色。」習疏楓愁容滿面,回憶起往事:「五年前宮主出事, 他心如死灰飲下了青鳥銜花的劇毒『無解』, 幸好是我們發現的及時,才把他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你說事就說事,誰跟你是我們, 我當時壓根沒想救他,還恨不得砍他幾刀來著。」禪仙撇撇嘴, 不太情願地抬了眼:「你是說他這回生病還是和餘毒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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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疏楓都習慣被禪仙打斷了,耐心解釋道:「不是, 我的意思是自從那時起他的身體就不太好,但他內力深厚壓製得當,毒雖未徹底解清,但絕不會潛伏多年, 突然發作取他性命。」
「不是還沒取性命嗎。」禪仙雙手環抱,仔細打量起習疏楓:「你個半路醫者診治的準不準啊?」
習疏楓開始牙疼了:「這又不是我一人說的,水老還在屋裡呢你等他出來你問他。他可是青鳥銜花派給青道軒的人,後來才被江南書收留在太醫院養老, 你不信我總得信他吧。」
禪仙神情嚴肅了些:「真的假的,若是連水霍他老人家都束手無策,那豈不是隻能等死?!」
「小祖宗!」習疏楓一揚手放了飛蟬,拉著禪仙就往外走:「能不能小點聲!」
習疏楓邁開長腿快走,禪仙被拽著在後面小跑,他哭喪著臉仰天長嘆:「別啊不要啊我是很討厭江南書但他別死啊,他這樣公子都瘦脫相了,他要死了公子可咋辦啊,唉呀這倆人互相折磨起來,怎麼還沒個頭啊!」
「呸呸呸,你說宮主個清清靜靜的怎麼帶出了你們這堆得理不饒人的。」習疏楓拉著禪仙來到一牆角,正色道:「還有,你別把屋裡那禍水和宮主混為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