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自願的,你胡說些什麼,快喝湯吧!”
他運轉木輪勁,煥發新的活力,三天後他騎著一匹白馬出登封城的城門,走到郊外的小樹林,一匹馬兒奔跑過來。
“仙檸,你不是要回刀海嗎?”
“我到開封府後,突然間不想繼續往前走了,我想陪你去回鶻瞧瞧,等從回鶻回來,我再回刀海。”
白衣喬裝成大鬍子商賈,仙檸女扮男裝,他們經京兆府、臨洮府進到吐蕃諸部落,準備過青唐城、沿黃河源頭抵達高昌回鶻。
山脈連綿,雪山覆頂,蒼藍的天空盤旋著幾隻老鷹,白雲在頭頂飄過,遠處是大片湛藍的湖水,翠綠的草地上坐落著幾家氈包。
仙檸遊離天下,她精通數十種語言,西藏本地語言十分的熟練,她知道各地的風俗,也懂得如何和他們交流。
忽地前面奔來一匹藏馬,圍著他們唧唧哇哇說著什麼,他腰間佩著藏刀,藏馬拖著幾匹野狼,看來不像是普通的藏民。
那個身著藏服,臉龐黝黑的魁梧男子用僵硬的漢語問道:“你們是哪兒人?”
“我們是中原人。”
男子臉頰如辣椒般火紅,豪邁地笑道:“我叫扎西,年輕時曾到過臨安,那真是熱鬧的地方,天快黑了,你們到我家借宿吧!”
扎西的家位於高坡上,是一個大氈房,一個臉蛋紅彤彤,梳著油亮亮小辮子的女子坐在門檻上,雙眼呆滯地凝視著天空,她叫扎布,是扎西的二姑娘。
“吐蕃的武林勢力極混亂,我瞧這群人是藏密教遺留下來的邪道教徒,我們需謹慎行事。”
白衣眉頭微蹙,藏密教是吐蕃盛行的教義,善修瑜伽秘法,瑜伽是修心的秘術,能打通人體間的三脈七輪,吸納天地間的能量。
瑜伽秘術修的是無慾無求,直至心如止水,意識外放,最終達到生即是死,死即是生的至高境界,有些密宗教徒修煉瑜伽秘術時被五陰魔的****魔誘惑,墮落魔境,轉化出一套歪理邪說殘害吐蕃的女子,素為江湖所不齒。
“扎布,扎布。”
扎西用藏語高喝幾聲,扎布‘啊啊’一通亂叫,猛地驚醒,她的眼睛流爍著光芒,跳躍著,似流動的湖水,隨後又死寂起來。
“你發什麼呆?”
扎西瞧著扎布躲閃的目光,唰地抽出皮鞭,啪地朝小姑娘抽去,白衣正待阻止,仙檸死死拽住白衣。
“該死的,佛陀要選佛母,你仔細梳妝打扮一番,倘若褻瀆神靈,看我不殺掉你,沒看到有貴客來,還不快去做飯燒水。”
白衣沒能聽懂任何的藏語,仙檸卻聽得明明白白,扎布麻木呆滯地掀開氈房,他們走進氈房,房中擺放著一尊佛像,佛像是副********像。
夜漸漸的深了,扎布做完飯菜,將酥油燈晃悠數遍,輕輕點燃起油燈,她的眼神驚恐害怕,扎西盤坐在毛毯上,手抓著羊肉吃。
“扎布,扎布,快給兩位公子上酥油茶,該死的,你手腳麻利點。”
扎西遞給白衣羊肉,尖聲叫囔道,氈包內靜得出奇,只有扎西鐸鐸啃著羊肉的聲音。
扎布到廚房端來酥油茶,用十分憐憫,悲哀的目光瞧著白衣,她枯萎的嘴唇泯了泯,似乎想說什麼,迎來的卻是扎西兇狠的神情。
“酥油茶內有毒。”
白衣瞧著眼前的酥油茶,心中想著,他淨化酥油茶的毒氣,將那碗遞給宗仙檸,自己端起另外一碗來,嗅著道:“這酥油茶真是香啊!”
“你要死了,這碗酥油茶有毒,你們攜帶的財寶和好馬將被這個喪心病狂的鬣狗奪走,你們的屍體將露天暴曬,被老鷹啄食。”扎布心中喃喃念著,她不忍心再瞧向白衣。
白衣昂首喝下酥油茶,一滴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