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清讓章明遠瞅準時機,沒想到他的時機是在他們兩個去跟章修能和徐端卿請安的時候。
章明遠從椅子上竄起來的時候,落清都沒看清,以為自己眼花了,甚至沒來得及去按他。
等落清眼神瞟到地上,章明遠已經開始慷慨陳詞了。
落清兩眼一閉,感覺完了。她就不應該相信章明遠有腦子,這下好了,也要帶累她一起捱罵。
當著他父親母親的面,揭他父親的短。章修能不生氣才怪。
在章修能面色陰沉的要發怒之前,落清跪下去拽住了章明遠的袖子,阻止了他繼續往下說。
然後落清替他開脫:“父親母親息怒,夫君昨夜吃醉了酒,今早還沒醒酒,因此胡言亂語,請父親母親不要怪罪。”
誰知章明遠瞠目欲裂還要繼續說:“我沒吃醉酒,父親!您確實是太溺愛逸……”
落清眼疾手快地捂住章明遠的嘴,陪著笑:“夫君都醉的說胡話了,請父親母親開恩,准許兒媳扶他下去喝醒酒湯。”
“下去吧。”章修能一甩袖走了。
“多謝父親,母親,兒媳告退。”落清正要扶著章明遠溜之大吉,卻被徐端卿叫住了。
“站住。”徐端卿聲音冷的能凍死人,“明遠回去,你留下。”
章明遠被丫鬟強行扶下去後,落清跪在地上等候發落。
這次徐端卿沒說話,走過來,抬起落清的臉,毫不猶豫地扇了一個巴掌。
落清捂著臉,心裡委屈地要落淚,明明是章明遠的錯,卻怪到她頭上來。
“打你知道是為什麼嗎?”徐端卿聲音一如既往地冰冷。
“母親息怒,兒媳知道。”落清知道不管她認不認錯,徐端卿總會說的。
“魅惑夫君,吹枕邊風,你可知罪?”
落清垂著眼認錯:“母親要我有罪,兒媳不敢不認,可是夫君一意孤行,非兒媳能左右。”
“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你不成?”
落清心裡冷笑,好一場莫須有的罪名。
“並非母親冤枉兒媳,而是兒媳作為讓母親誤會。兒媳的小聰明不過僅限於閨房之間,姑娘之間的把戲罷了,哪裡敢染指朝堂呢?”落清聲聲泣血,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這話說的周全,徐端卿面色稍緩:“諒你也沒有那個膽子。起來吧,我是提醒你時刻記著我昨天的話。”
“兒媳時時刻刻謹記在心。”落清心中怨恨,好一場虛情假意的恩賜,自己的兒子不捨得責罵,反倒責怪她身上來了。
“回去好好擦臉,明日還要去趙夫人的桃花宴,別丟了臉面。”
落清從徐端卿夫婦房裡出去的時候,沒走幾步就撞上了捂著臉的落清。
章斯年十分吃驚:“嫂嫂你這是?”
落清似乎沒心思跟他多糾纏,蔫蔫道:“無事,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磕了。弟弟要去跟母親請安嗎,快去吧,母親等你呢。”
說完落清就匆匆離開了,這樣狼狽的場面,落清實在不想讓多餘的人看見。
章斯年看著落清匆匆忙忙的背影,又看了眼不遠處徐端卿夫婦的房間,心裡瞭然。
“父親母親很少動怒,什麼事情遷怒了嫂嫂?不會是兄長吧?”章斯年心裡嘀咕著,丫鬟早已通報,抬腿進了徐端卿的門。
徐端卿餘怒未消,見章斯年來了,臉上的笑容也有些虛假。
“母親何事動這麼大的怒氣,氣壞了身子可不好。”章斯年進來跪下請安。
“起來吧。”徐端卿彷彿不太願意提剛才發生的事情,“你許久不來看我,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忘了我這個母親呢。”
章斯年卻不肯放過:“母親還是寬以待下為是的好,不然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