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說的,買賣官爵、安插劉家子弟。”
“所以你照做了?”
“都是他們逼我的!”劉敬不知怎麼的激動起來,“都是他們逼我!”
“是麼?”落清緩緩抬眸,“我看你挺樂在其中的。”
“你知道什麼?都是他們逼我!都是他們……”
“所以,他們逼你收錢,安插不是劉姓的子弟?”落清挑眉,“那劉家還真是挺寬懷大量啊。”
劉敬瞬間啞然。
落清卻不肯就此放過他:“也是他們逼你,殺了這麼多劉家人?”
劉敬咬著牙不說話。
“是他們逼你,將自己兒子送上死路麼?”
“你懂什麼?都是你們,是你們逼我的!”提起劉既庭,劉敬又激動起來,“是你們逼我!你們咄咄逼人!你們要了庭兒的命!”
落清打斷他:“別騙自己了,劉既庭是你自己送上死路的。”
“你胡說!你胡說!”
“你獻上劉既庭,既是對你主子的投名狀,又是為自己博個大義滅親的好名聲。
“不過,劉既庭惡貫滿盈,死的不冤。”
“庭兒才不是壞孩子,他只是、他只是……”
落清再次打斷劉敬:“本官問你,之前為什麼要挾持本官?”
劉既庭吐了口氣,好像慶幸落清沒有再提劉既庭。
八日不曾閤眼,頭疼欲裂。
腦子裡一片混沌,根本扯不出什麼來。
他明明不想說,可他的嘴就好像被人撬開了一樣:“能逃出去就逃出去。逃不出去,也要給你添亂,吸引你的注意力。”
“逃出去做什麼?”
“跟主子匯合。”
“你口中的主子是誰?”
換來的是一陣沉默。
“你要是不說,就一直醒著。”落清也不著急。
理智和慾望在劉敬心裡掙扎。
最終,生理的慾望勝過了理智。
“宸王殿下。”
這個答案,讓落清意外,又不意外。
不意外的是,她已經猜到這個荒唐的可能了。
之前桓殊戚來找她說了在宸王府的見聞。
章斯年沒從章修能那裡問出全部往事。
但知道了大概。
南詔如今的女王叫咩施恪,上一任女王,叫羅咩。
南詔和大晉不同。
大晉是隨父親姓,或是有的隨母親姓。
南詔的習俗是,母親名字的最後一個字,就是女兒的名字。
如此,代代相傳。
章修能只說,當年羅咩也曾經來過大晉。
不過並不是作為君主來拜訪,而是逃亡。
因此,是偷偷摸摸的。
還有一事,是柳從白二十多年前,曾經求先帝賜婚,他和一個沒有身份家世的女子。
不過,這件事後來就不了了之了。
這件事加上桓殊戚在宸王府看到的,很難不引人遐想。
可宸王籠絡劉敬的目的是什麼?
“和他匯合,做什麼?”
正當侍衛又準備潑水的時候,劉敬吐出兩個字:“謀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