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
除此之外,再沒有什麼了。
難道,真的是柳承諾造反嗎?
柳承諾當年就不滿陛下的太子之位,他造反也倒也合理。
但是造反得有兵、錢、權。
莫說柳承諾沒有這些,就是有,他也沒有那個一呼百應的能力啊。
越想越頭疼,落清乾脆起來坐著。
也不知,吟宣在外面怎麼樣了,何時能回來啊。
想到這裡,落清起身,點了蠟燭,又看起文書來。
好在這幾年陛下廣施仁政,死囚的案子,倒是越來越少了。
批著批著,落清的筆,卻停了下來。
不是因為別的,是因為面前的這樁案子。
說來,這件案子落清並不陌生,這犯人名叫劉敬,是以前的兵部尚書劉敬。
他的小兒子,就是曾與落清結怨的劉既庭。
江夏叛亂之中,劉既庭以一人之死,不僅沒讓兵部尚書治罪,反而立了功,皇上加封了他做縣公。
去年,不知怎麼的,他突然說是自己有罪。
並且列舉了罪狀和證據。
貪汙受賄,買賣官職,罪非小可。
皇上大怒,奪了他的爵位,命大理寺審理。
大理寺審理,慎之又慎,這案子牽扯過多,拖到今日,才送到刑部複核。
罪狀清晰,犯人供認不諱,可落清就是覺得哪裡不對勁。
於是落清擱下筆,走到窗邊,推開窗戶,望向天邊。
今夜無月,一片沉悶。
落清回想這劉敬此人,他出身劍南劉氏。
劉氏一族,在劍南盤踞多年,根深蒂固。
劉敬本人,多年來兢兢業業,並無跟任何人有矛盾,或者親近誰。
乍一看,似乎是個忠良之臣。
可誰家的忠良之臣,會做出買賣官職,收受賄賂這樣的事情呢?
做了這麼多年,為何突然又坦白罪狀?
說是洗心革面,落清是絕對不信的。
這樣的人,永遠不會悔過。
落清喃喃自語:“究竟……是為什麼呢?也難怪大理寺審這個案子,審了這麼久。”
落清手扶在窗框上,一下一下敲打著,排解心中的煩悶。
“他是如何裝了這麼多年的……”落清自言自語,忽然想到了什麼,走回桌子邊。
劉敬能有這麼大的權力,是因為劍南劉家給他的。
這些年他獨善其身,也是因為劉家的利益已經足夠。
陛下比先帝愈加打壓世家,必然是觸動了劉家的利益。
“可他為何……突然畏罪自明呢?”落清更加不解。
越發想不通,急的落清在屋子裡走來走去。
睡著的黑不溜秋被腳步聲吵醒,懵懵懂懂地站起來,一雙眼睛無辜地看著落清。
落清完全沒有注意到黑不溜秋被吵醒了。
這案子她不是沒懷疑過,可放在眼下,更覺得不妥。
這收受賄賂,買賣官職,是死罪。
家人縱使不會誅連,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也是要流放的。
“流放?”落清一拍手,給黑不溜秋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