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將軍!”段芷蘭一身紅衣頭髮挽成一個髮髻,好像那大漠深處頂著烈日盛開的紅花。
段芷蘭策馬走在桓殊戚身側,長安城的風還是溫溫柔柔地撩起她的髮梢,就像六年前一樣。
她歪歪頭,有意去尋那幾個熟悉的身影。
饒是一向沉穩的鳳吟宣也驚呼了出來。
段芷蘭身上好像有一股吸引力,勾著人們將目光往她身上放。那是強者天生的氣場。
看到段芷蘭,桓殊戚的風頭瞬時去了大半。
“如果阿爹在,他一定會高興的吧。”桓殊戚的餘光掃到了馬上笑容燦爛的段芷蘭,心裡感慨。
段芷蘭心裡忍得難受,要不是兒子告訴過她要高冷一點,她早就下馬與民同樂了。
桓殊戚也將目光移向旁邊,並不抱什麼希望地去找那幾個熟悉的身影。
陶槿的性子還是像六年前一樣張揚,要不是旁邊有人攔著,他怕是真的要衝出去抱著桓殊戚的馬大哭了。
“小戚小戚小戚!”一身破舊圓領袍,那樣張揚的性子,桓殊戚想不注意到都難。
如若是六年前,他是真的想裝作不認識他。可現在桓殊戚回了他一個笑,向他招了招手。
得到桓殊戚的回覆後,陶槿興高采烈地拉著旁邊的大爺理論:“您看大爺,我說什麼,我就說我和班師回朝的桓將軍是老相識,您還不信,您這下信了吧?”
陶槿眉飛色舞,並不在意大爺略帶嫌棄的眼神。
“瀅瀅!?”陶槿拋下原地語無倫次的大爺,推開人群,想去確認一下,卻頓住了腳步,再看時,身影已經不見了。
像是有什麼心靈感應般,桓殊戚一眼就認出來了人群中素衣綰髮的虞落清,她身邊還有兩個陌生的面孔。
“看樣子是朋友吧。”桓殊戚壓下了立刻上前相認的心思,輕輕勾了勾唇角 。
太好了,回來就看到了瀅瀅,聽說她已經做到刑部尚書了,還開了書院。
瀅瀅果然比以前更厲害了。
虞落清心中一顫,忙藏了起來。
虞落清沒想到桓殊戚還能認出她來。
直到人群散去,鄭安安仍然嘰嘰喳喳地問:“既然瀅瀅認識少將軍,為何不光明正大地相認呢。”
“安安,”鳳吟宣按住躁動的鄭安安,“瀅瀅她……有不得已的苦衷,有不能說的事情。”
幾年前那一場火,燒滅了落清的夢。
鄭安安瞬間安靜下來,緊緊扣住虞落清的手:“對不起,瀅瀅……我……是不是說了讓你傷心的事了?”
“沒有。”落清搖搖頭,“其實要說對不起,也是我要跟你說安安,我確實瞞了你一些事情,請你原諒我。”
“沒關係的瀅瀅。不管怎麼說,瀅瀅有自己的道理,瀅瀅總不會害我。非常人有非常事,非常事有非常情,這是瀅瀅教我的。瀅瀅總有可以跟我說的一天。不過,我只希望瀅瀅開開心心的就好。”鄭安安仰頭,看向天邊的夕陽。
“安安再說,瀅瀅怕是就要哭了。”鳳吟宣及時止住這傷感的氣氛,“我的大小姐們,一個重要的事,今晚可要吃些什麼?”
落清破涕為笑:“聽安安的吧,我今晚要忙公務,刑部怕是有事情,脫不開身,本來宮宴不想去,向皇帝請辭,誰知那小兒居然駁回我的摺子,讓我務必去。”
“啊,你又要把我丟掉,讓我們獨守深閨了?”鄭安安哀嚎。
鳳吟宣戳了戳她的腦袋:“是我獨守深閨,不是你。”
轉頭對落清道:“小清可要早些時候回來,給你留燈。”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