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廝想賠笑,但是笑不出來,嘴上說著是,但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腿。
院子裡的人都沉浸在賀喜中,哪裡會注意到落清的到來。
來到許萬里房間外,還沒走進,就聽見了罵聲。
“你不要不識好歹,要不是徐大人准許,你能上那個勞什子學堂嗎?我們把你養到這麼大,你拿什麼報答我們……”
是許萬里他爹的聲音。
落清繞過小廝,徑直走上去,推開門。
“許公,好生威風啊。”
屋內,許萬里被綁著,坐在床上。頭上蓋上了蓋頭,看不到她的表情。
許萬里的爹回頭,見一穿碧洛色衣裙的女子,站在門口,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你是誰?誰準你進來的?”許萬里的爹被打斷,十分不滿。
“我是萬里的老師。”落清走進去,把門關上,“許公,我們聊聊?”
“萬里?”許萬里的阿孃蹙眉。
“喏,就是她。”落清指了指許萬里。
“這裡只有招娣,沒什麼許萬里。”許萬里的爹冷冷的。
“是嗎?”落清走到許萬里身邊,被許萬里的爹攔住了,“那您可知道,我朝律法,女子未滿十二,不得成親嗎?”
許萬里的爹臉色僵硬了一瞬:“我不認識什麼律法,我只認得白花花的銀子。”
落清也不強行闖:“您認得白花花的銀子不錯,可您也得有那個命花啊。”
“你是哪個?管我家的事情?”許萬里的爹冷笑,“我可沒讀過書,不知道律例也不知道禮儀,只知道拳頭。”
“是嗎?”落清繞開他,站到許萬里前面,“那您也應當知道,刑部的棍子,要比你的拳頭硬。”
落清拿出刑部的令牌,舉到男人面前。
許萬里的娘嚇得跌坐在地上:“大……大人,我們家……我我我我們家可是良民吶……”
男人啐了她一口:“沒出息的東西,頭髮長,見識短,等會再收拾你。”
男人抱著胳膊看落清:“我不認得什麼刑部,你也不必拿這個假東西來誆我,你一個女的,裝什麼?”
落清握著令牌的手更緊了:“許公還真是好見識,大晉的律令都不識得了。也罷,不識得律令,是我們當官的錯。”
落清收回令牌:“不認得刑部可以,您總該,認得長安萬年縣縣令吧。”
許萬里的爹臉色有一瞬間掛不住,不過他很快又找補了回來:“那又如何?就是縣令,也管不得男嫁女娶。”
話音未落,就聽一聲“嘭”地響聲,關著的房門再次被撞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