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孫玠:“國子監助教,品階低,俸祿也低,在長安過得不如意,有人來送銀子,我就收下了。”
落清:“那你收了這些賄賂之後,如何替行賄之人辦事的?”
孫玠:“他們都知道,我孫女是皇后娘娘,所以他們都不敢得罪我。因此……因此辦事順利。”
落清:“這些年,你一共收了賄賂合計白銀兩千兩,這麼多白銀,已完全超出生活所需,你怎麼解釋?”
孫玠自嘲似的:“哪有人會嫌銀子少啊。”
“荒唐!收他人銀子,滿足一己私慾,你可知有多少人因為你收受賄賂,遭受了不平?”
孫玠垂頭喪氣:“大人不必訓斥我了,事到如今,罪犯俯首聽判。”
落清:“罪犯孫玠,收受賄賂2000兩,人證物證具有,罪犯對此供認不諱。
“依大晉現有律法‘諸受人財而為請求者,坐贓論加二等;監臨勢要,準枉法論’,判處流放八百里。
“其共犯,以及其給予賄賂者,皆依法判處。退堂!”
孫玠被收監,擇日流放。
退堂之後,文堪憐一直跟在落清身後。
落清耐不住,轉身問他:“文侍郎有什麼,直接說就行。”
文堪憐一點不尷尬:“屬下是想問,為何方才他還咬死不認,大人退堂一會,他就供認不諱了呢?”
“原來是問這個,侍郎隨我來。”落清莞爾,邊走邊說,“孫玠其人呢,生自書香世家,是最古板的文人。他做了很多年青州太守,為官期間,政績還不錯,還是個清官好官。他後來為虎作倀,幫著柳承諾剝削百姓,你猜是為什麼?”
文堪憐搖搖頭:“屬下並不知。”
“你剛接手這個案子,對他自然不熟悉。”落清笑容和煦,“他只有一個妻子,妻子死後,只有女兒孫嫽作伴,對待女兒,如掌上明珠,無所不從。”
頓了頓,落清吐出一口氣:“為平衡勢力,孫嫽入宮,做了淑妃,也就是當今鎮國長公主和柳承諾的生母。
“自此父女分離,身邊寂寥。後來孫玠又收留了同族遠房女孩,當親生孫女養,也就是當今皇后娘娘。據說,祖孫二人關係十分好。”
文堪憐緊追不捨:“那為何?”
落清緩緩道:“前面說到,孫玠骨子裡,就是最古板的文人,十分看重感情。
“親生女兒冤死深宮,外孫和外孫女,自然成了他在這世界上為數不多有血緣關係的親人。
“出於對女兒的愧疚,他將這些感情全傾注到了遠道而來的外孫身上。
“幫著柳承諾無惡不作。柳承諾叛變被抓,隔了不久,他就帶著孫女來了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