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呢,肯定是覺得我瘋了。”宋觀文難得笑了下,“不過不打緊,我確實是瘋了。我父親呢,同意我娶朝朝,有一個條件。”
宋觀文頓了下,饒有趣味地欣賞在場的人的表情。
“怎麼,符姑娘不驚訝?”
落清翻了個白眼:“驚訝你要動刀子,不驚訝你也要問,怎麼?”
現在,落清有跟章斯年一樣,揍宋觀文的想法了。
宋觀文輕笑一聲,不再理會:“條件是,宋家要坐上龍椅。”
全場譁然。
章斯年臉上的表情已經停滯了,茫然轉頭找落清。
落清拍拍他:“對,你沒聽錯,他要謀逆。”
陶槿嘴張在半空,合不上了。
這哪兒是海棠宴,這明明是,鴻門宴吶。
宋觀文很滿意在場人都反應。“”
“諸位都是年輕公子,前途無限。只要諸位肯臣服於我,我保證,諸位將來,一定封侯拜相!”
話音剛落,劉既庭連滾帶爬地撲到前面:“宋大人萬歲!”
宋觀文俯身,摸了摸劉既庭的頭:“劉公子果然是看得清世道的人。”
當即就有人叫罵:“宋觀文你個逆賊!大逆不道!當千刀萬剮,死不足惜!”
宋觀文勾了下唇角:“施大人不必緊張,我還沒說完呢。”
說話的那位施大人脖子上已經被架上了劍。
“諸位的酒裡,已經被下了毒。”
“咳咳咳咳……”
酒席上開始此起彼伏的咳嗽聲,想要把酒吐出來。
章斯年摳著嗓子眼更是恨不得當場掏出來。
陶槿愣地已經沒有反應了。
落清捂住了肚子。
落清拍了拍他們兩個:“別愣了,沒有用的。”
“毒,是劇毒。也不瞞諸位,這毒,只有我宋家才有,需要七日服解藥,而且,根解不了。”
“宋觀文不得好死!”
話音未落,就聽一聲劍與肉碰撞的聲音。
接著,一個還張著嘴的人頭滾落到中間。
“啊啊啊啊啊——”
有人被嚇得尖叫。
一滴淚從落清眼眶中溢位,砸在地上。
落清捂住嘴,儘量不讓自己吐出來。
她猜測過這場海棠宴可能是腥風血雨。
但是從沒想過,真的會是腥風血雨。
人的生命如此脆弱,轉瞬即逝。
這就是朝堂,是黨爭。
落清再也忍不住,轉身瘋狂嘔吐起來。
陶槿和章斯年也好不到哪裡去,臉色蒼白,手腳冰涼。
章斯年還有意識,去扶落清:“嫂嫂……”
宋家這是,裝也不裝了。
宋觀文淡淡地笑著,彷彿在欣賞什麼美景一樣。
姚朝再也忍不住,甩開了宋觀文的手:“宋觀文你個瘋子!你怎麼不去死!”
姚朝順手抄起酒壺,砸在宋觀文額角上。
“嘭”地一聲,酒壺摔在地上,碎了。
一滴血順著宋觀文的額角流下來。
宋觀文卻像感受不到痛一樣,反而扯出一絲溫柔的笑來。
“少爺!”管家衝上前,“來人啊,把這個瘋女人——”
“滋啦——”劍出鞘的聲音之後,管家的人頭也滾落到地上。
宋觀文大笑起來:“朝朝,你看他們都看不起你,只有我愛你。既然他們看不起你,我把他們都殺了,都殺了哈哈哈哈哈哈……”
“瘋子!你個瘋子!”姚朝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嚇得,嘴唇發白,指著宋觀文的手在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