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刑部侍郎紀巒。
溫宥齊過目不忘,過耳能記。
所以她能確定,這個聲音,是紀巒。
紀巒的聲音非常激動,溫宥齊聽得一清二楚:“殿下,不要聽她妖言惑眾!”
紀巒為什麼會跟叛軍在一起?
難道他也背叛了朝廷?
柳承民顯然還沒聽出來是誰的聲音。
聽到柳從白說原地休整,溫宥齊不知道是喜是憂。
喜得是落清沒事,憂的是落清還在叛軍手裡。
聽著熟悉又陌生的聲音,柳承民眸色深沉,不知道在想什麼。
“老賊,給老孃滾出來!”一聲響亮的叫罵傳來,連躲在地窖裡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小兵連滾帶爬地進來:“王爺,王爺!我們實在擋不住了!”
柳從白還沒來得及反應,“咚”地一聲,有人被扔了進來,段芷蘭一腳踹開了寸心堂的門,闖了進來。
原本在休整的叛軍立刻起身防備。
大門一開,帶進來一股冷風,吹的在場的人一哆嗦。
落清打了個激靈,暴露在外面的傷口被風吹的更疼了。
段芷蘭一手提著一個小兵,一手提著槍,將小兵扔到了地上。
原本段芷蘭棠梨色的衣裙,因為染了血,顏色變得更加絢麗。
陽光映在她輪廓分明的臉上,宛若殺神。
因為長時間的打鬥,段芷蘭原本梳好的髮髻此時也有些鬆散,臉上分不出是血還是汗水了。
柳從白也沒想到,這麼多兵,都擋不住一個段芷蘭。
他看向落清,他知道,落清是他唯一的籌碼。
於是,他從紀巒手中扯過落清,劍還架在落清脖子上,沉靜道:“永安侯,我們談個條件如何?”
段芷蘭並沒有放下長槍:“你沒有資格和我們談條件。”
話音未落,就有一道白色身影閃到了段芷蘭身邊:“瀅瀅!”
桓殊戚出現地太突然,連落清都被嚇著了。
本以為他們還要過些時候才能來,倒是比她估計的用的時間要少。
要不是段芷蘭攔著,桓殊戚就直接撞到柳從白身上了。
段芷蘭轉頭瞪了桓殊戚一眼,後者老實站回去了。
桓殊戚也提著長槍,長槍尖上和杆上有的鮮血已經凝固,有的還在滴滴嗒嗒往下滴,流了一路。
他的白色盔甲已經看不出原本是白色了,被鮮血浸染地,似乎本來就是紅色的。
“柳從白,叛軍已經全部被清理了,你還不速速束手就擒!”桓殊戚長槍遙指柳從白。
柳從白身後的叛軍迅速圍了上來保護柳從白。
“怎麼可能?”柳從白難以置信,“一萬精兵,怎麼可能?”
“你、你不是被貶出長安了嗎?”紀巒不可思議地指著桓殊戚
按常理來說,自然是不可能。
但桓殊戚自那晚在舊兵部尚書府,確定了叛軍的藏身之地後,就和落清迅速制定了計劃。
柳承民下旨將桓殊戚貶出長安。
再傳詔說要親臨花洲書院。
雖然咩小惠已死,死無對證,但是咩施恪給他們傳信,提供了一些資訊。
這些是咩小惠和柳從白之間密傳的信件,用的不是南詔語,也不是漢話,而是驃國話。
好在陶槿認識一些驃國話,將信件翻譯了出來。
得知他們原本定在女王到長安那一日發難。
如今咩小惠已死,柳從白失去了外援,必定狗急跳牆,所以他們給柳從白提供了這個機會。
把主動權握在手裡,總比等他們發難好。
桓殊戚明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