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清,不必怕朕傷懷。”柳承民嘆息一聲,“若不是他,長安也不會遭此一難,還有什麼親情可言呢?”
“回陛下,他是……爆體而亡。”落清垂眼,“他給自己下了蠱毒,這種蠱毒只會依附在身體康健的人身上……這也是陛下昏迷多日的原因。未探查清楚,讓犯人死了, 臣身為刑部尚書,當有罪。”
“是他詭計多端,又不是你看護不力,你無罪。”柳承民想要拉起跪著的落清。
拽了幾次,都沒拽起來,無奈嘆氣:“落清,朕身子還未好,還要朕扶你麼?”
落清這才誠惶誠恐地起來。
柳承民搖頭嘆氣:“你呀,就是太倔了。”
落清又將他昏迷之後發生的事情大概講了一遍。
一開始大臣們如何亂七八糟,如何打起來的。
百姓們的安撫狀況。
冠軍侯如何剿滅叛軍餘孽,救岐州城瘟疫。
黃裳和吟宣被困,紅藥三人前去營救,並帶回來解藥。
包括,被冠軍侯帶回的“參軍”柳承諾。
以及宸王叛亂一案的審訊情況。
柳承民蹙眉,按了按額角:“元容只跟朕說了你行共和的主意,倒沒說這麼多事情,虞愛卿,你怎麼看?”
“臣以為當按律辦,有功當賞,有罪當罰。”
“有功當賞……這確實該賞,拖了這麼久,宸王一案的功臣,也該賞了。
“若沒有花洲書院的師生,也不能這麼輕而易舉地拿下宸王,愛卿你看,該如何賞?”
落清推辭:“臣身為院長,若是臣說,定當偏袒書院,過於厚重。”
“這些天不見,以往大膽的虞落清,怎麼變得如此謹言慎行?”柳承民玩味地道。
“陛下,莫要戲弄臣了。”落清無奈。
“既然落清這麼說了,那朕給書院親題一副牌匾,並且下旨,令天下臣民,都如這些女兒般,你看如何?”
落清搓了搓手:“陛下既然說要賞,那就該賞罰得當,書院損失這麼嚴重,大門都沒了,陛下只給個名頭,哎呀……”
落清故意說到一半不說了,等著柳承民接話。
“你呀……”柳承民笑著指了指落清,“這才是那個貪心的虞落清。”
落清搖搖頭:“臣不敢貪心,臣只是替犧牲的老師們哀傷。”
眼見氣氛要哀傷起來,柳承民也不好意思再戲弄她:“落清可是有什麼主意?”
落清退後兩步,跪了下去:“臣想請陛下立碑,將所有逝者的名字都刻上去。
“安撫其親眷,保障其親眷餘生的生活。亡者……陛下也該給個名分。”
“好,就按你說的辦,來福——”
來福應聲進來:“奴婢在。”
“去讓中書省和禮部擬詔,按最高規格來。”柳承民吩咐道。
來福領命下去。
“臣替亡者,謝過陛下。”落清深深叩拜下去。
“快些起來吧。”柳承民擺手。
落清起身。
“以姚朝為首的書院老師,朕覺得也應當獎賞,這樣,愛卿以為,封她們孺人如何?”
落清垂首不語。
“愛卿不會以為朕小氣了吧?”
“陛下可還記得,陛下為太子之時,請臣輔佐您,臣跟陛下提的條件嗎?”
柳承民沉吟片刻,抬眸:“這樣的功勞,封孺人確實小氣了些,可目前朝中也沒有空缺的官職,愛卿可有何妙計?”
“陛下,既然朝中有國子監,又何妨多一個書院呢?”落清淺淺一笑。
“好你個虞落清,原來在這裡等著朕呢,”柳承民笑著道,“那就如你所言